傅斯年有些意外:“乐婶,谢谢你。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是唯一一个相信我还能追回慕宜的人。”
乐婶拍了拍他的肩,“我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傅斯年一愣,乐婶指着走廊里面那间紧闭大门的房间,轻声道,“我相信你妈也很希望看到你幸福美满的模样。”
傅斯年苦笑,说不出话来。
乐婶看他苦涩的模样,如何不懂他的忧伤,沉声道,“少爷,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你不要只看着你失去的,想想你现在还拥有的,未来有无限可能。”
她说着低低叹了一口气,“这个道理,如果顾力能明白,也许他就不会……”
“乐婶,对不起。”傅斯年脸色闪过几分愧疚,“如果我再小心点,顾力也就不会死了。”
“不是你的错。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啊……不可活。”乐婶说着情绪也低落了许多,可她强打精神朝傅斯年笑了笑,才转身回到卧室。
傅斯年看着乐婶削瘦许多的身影,心里头又添加了几分抑郁。
这些年,为了给阿瑶和母亲报仇,他真的做对了吗?
想到许慕宜那张睡梦中都不踏实的脸,傅斯年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起了怀疑。
他呆呆站在窗前往外望去,夜漆黑一片,如他的心情般,见不到一点光明。
许慕宜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揉揉脑袋,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昨晚她好像听到傅斯年在叫她,可是仔细看了一下四周,压根没有他的影子。
隐约记得昨晚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傅斯年正无比哀伤的喊着她的名字,她想回应,傅斯年却消失不见了。
想到这里,许慕宜的心情就更糟了,这种时候怎么还在为那个没良心的男人担心。
正想下床洗漱,许慕宜一侧目却看到不远处沙发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躺在那里打瞌睡。
是黎致远。
他合衣躺在沙发上,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即使睡着,看着也很疲惫。
许慕宜心有些软,伸手捡起床上的薄毯轻轻搭在他身上,正想离开,却觉得胳膊被人用力一拽。
她下意识往前一倾,整个人就倒在黎致远怀里。
“早上好,今天怎么醒这么早?饿了么?”黎致远温柔的声音还带着丝丝笑意。
他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耳边,逗得许慕宜有些痒,她不知觉将头歪了下,轻声道,“这还早呀,都9点半了,我要再这么睡下去,都成猪了。”
黎致远低低笑起来,“就算是猪,我也喜欢。”
许慕宜轻咬了下嘴唇,没有回话。
黎致远却十分依赖这种她靠在怀里的踏实感,他将许慕宜抱紧了些,想再赖一会儿,清晨初醒的男人总有些突出的变化,许慕宜不小心碰了下,脸不知觉红了红,心里头感觉也有些别扭。
她伸出手,将自己与黎致远隔了些距离,装作若
无其事的说道,“我才不要当猪呢,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先去洗漱下。”
她说着起身站起来,谁知黎致远眸光一沉,飞快地将许慕宜一拉,照着她的额头就亲了下去。
软柔温暖的唇印在光洁的额头上,不过一秒就飞快移开。
“早安吻。”黎致远笑眯眯的望着许慕宜,嘴角带着几分邪气的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