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致远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进病房。
见病床上许慕宜睡得正香,心头莫名有种踏实感,他正想走过去,却感觉有阵阵寒风吹进来。
蹙眉往窗边看了眼,见阳台的窗户大咧咧的开着,寒风正不断往里灌进来。
黎致远眼眸一沉,脸上浮现几分怒色。
谁这么胆大,竟把窗户打开了?
他快速将窗户关上,又将室内的暖气调高了些,确认不会冷,他才铁青着脸色气冲冲走出去。
而费力挂在窗下空调架上的傅斯年听到脚步声渐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他成了那个必须藏头缩尾的人呢?
嘴角有些苦涩的勾了下,傅斯年正想顺着空调管慢慢爬下去,可半挂在空中的身体被寒风吹得很是僵硬,尤其是一直抱着铁架子的双手,已经分不清是手更冷还是铁架更冰。
一个不小心,只听沉钝一声,傅斯年重重摔到阳台下的平台上。
也幸得有这么一个小平台,不然按照许慕宜住的楼层,傅斯年这么摔下去,只怕半条命都没了。
低低哼了声,傅斯年勉强站起来。
腿不小心扭了下,疼得钻心。
他吃力的一步步走进去,这时不知是哪个病房听到动静,打开窗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而后,不少病房都开了灯。
“有小偷?”
“不对,有人跳楼了!”
“医生,快来看看啊,出事了。”
原来外国人也有听风就是雨的毛病。
傅斯年感觉越来越多脚步声往平台赶来,他忍着痛飞快往外跑,等他上了车,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靠在冰冷的真皮车椅上,傅斯年咬牙将扭到的腿用力掰正,然后才趁着夜色快速发动引擎,驶离医院。
夜色明朗而窸窣,握着方向盘的手摔破了,时不时有刺痛感,扭伤的腿更是踩一下油门就觉得难受,傅斯年停下车,看着反光镜自己狼狈的模样,有些好笑。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落荒而逃,而归根结底,原因只有一个。
摇摇头,傅斯年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才跳下车进了别墅。
别墅里,灯光明耀,袁一鸣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杯红酒晃荡,见门口有动静,他侧目看过来。
“老大?你……你这是怎么了?”
袁一鸣吃惊的放下酒杯,眼里怒意一翻。
傅斯年挥挥手,“没事,你大晚上喝什么酒?事情都办妥……”
话音未落,厨房传来苏觅诧异的声音。
“傅斯年,你……你怎么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苏觅怎么会在这里?
傅斯年眉头一蹙,疑惑的看了眼袁一鸣,袁一鸣无辜的眨眨眼,还未说话,苏觅就急匆匆跑向傅斯年。
她一把扶住傅斯年,想让他坐到沙发上。
大概是不习惯她如此亲昵,傅斯年愣了下,立刻摇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苏觅又扶住他,这次还加重力气挽住他胳
膊,傅斯年没办法,只能顺着她坐到沙发上。
苏觅这才满意的松开他,答道,“还不是担心你?”
傅斯年一愣,“我有什么需要你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