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揉着鼻骨两侧,有气无力道,“她现在何处?”
丹龙深知“她”指为谁,抱拳低目回道,“具最新探子回报,在洛南的暗人,见到有人身上佩着阁主的信物。想应是到了洛阳!”
“那等几人还在府外监视?”,顾子仍揉着高挺的鼻骨两翼,说到那几个麻烦的小人,隐隐皱起了眉。
丹龙也知道顾子指的是何等人,回道,“禀世子,还在。”
顾子听闻揉眉的玉手戛然止住了,渐渐缩了起来。
忽然一下,顾子掀桌而起,笔墨纸砚全摔地上。
漫卷诗书狂狂洒洒而下。
墨盘中的黑墨胡乱洒到了地上,墨盘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圆溜溜的滚了几滚,碰到丹龙前脚,才向一旁倒下!
丹龙低着头,听见动静,看着脚边的墨盘,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倾刻额角便滑落出一颗豆大的汗粒!
他跟在顾世子身边多年,真是从未见过顾子如此烦乱,向来都是从容不紊,运筹帷幄之势。
顾子面色冰冷,褪去了往日的温润如玉,抬脚走过丹龙的身边,随手抽出了丹龙腰间的白剑。
丹龙只感到一袭凉风吹过!
顾子面色冷淡,右手握剑垂向地面,径直走向院中。
扫起剑,剑身在手中滑过一道,随即猛然舞起。
好烦,好烦,他的心好烦。
剑声在耳边萧萧作响。也不知是秋风刮过,还是因舞得过猛,伤到了几棵泛着黄叶的树木,一树黄叶飘至沓落。
眼下正值寒季,丹龙恐顾子突然大肆舞剑会伤身子,赶忙走到顾子身前,单膝跪下抱拳,沉重劝道,“世子!谨请世子先冷静一下,想见子小姐可再想想办法!恳请世子别意气用事,免得伤了身子!”
顾子听见子浅的旁称,墨眸一沉,似是惊醒了他。
是啊!就算皇上派人监督他,也不是没办法见到子浅。
他竟一时给忘了?
顾子止住剑,面色平淡了下来,站在一旁闭上双目,长叹一声,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睁开眼,将剑扔向丹龙,丹龙立即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