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付之一笑,道,“皇上忽略了一个问题,少宰相府中的财力占据大半个京城,世子府的财力也只不过区区占了半座京城。罢了少宰相的职,何处再有大量的财力上贡?无大量财力上贡,军饷怎么办?长年征战,势必会耗费大量人力财力,若无军饷,又有何人愿替皇上征杀四方?还是待皇上想到了如何能谪辞少宰相又能留下少宰相府中的财物,又不会引起朝中声议时,再请顾子接官也不迟。”
皇帝听完愣是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顾子俯身笑道,“顾子告退。”
看着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远处,皇帝叹息一声。
顾子年龄如此之小,便有过人的心智!
可叹,可佩!同时也叹日后少不了许多是非血雨。
顾子出了皇宫,坐上马车,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心烦。
子浅不在他身旁,心里一阵烦躁。
回到世子府便将自己关在书屋里,几笔华墨沾染了白纸,顾子坐在桌前疯狂地抄写心经,想尽量使自己静下心来!
越抄心越烦,由一开始华丽的小楷字,到后面越写越狂,越写越潦!
笔走龙蛇,正画上一撇,最后只听咔嚓一声,笔骨折了。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一只如玉的大手重重拍在了桌上。
顾子暗骂一声,“该死!”他的心竟会如此烦躁!
顾子张着五指,压着他才写了一半潦乱的心经,五指渐渐绻了起来。手底下的纸被揉成了一团。
他从来没有如此这般过,就算是几年前,他闭在世子府,不得去找她,整年见不到也没有如此烦躁!
如今他这是怎么了?
子浅还真是一个妖精,让人碰过之后,一日不见扰得人心烦乱。
还扰得一日比一日烦!似只有见到她,这种心闷才会消失?
顾子闭上双目,左手撑着头,一手按上了鼻骨两翼,轻轻按着,喊道,“丹龙。”
丹龙听见顾子在召他,推开书门来到书桌前。
桌上凌乱不已,纸被揉成了团,随意置着,几滴乱墨飞出墨盘溅在一边,还有一枝断了笔头的小楷笔!
丹龙见到此像,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震惊几秒低下视线,抱拳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