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昀“裹着这玩意,很难受吧?”
程雪宜连忙摇头“习惯了,若是没有它景一反而会觉得身上少了些什么。”
商主昀“你用了很长时间了?”
程雪宜点了点头,心时开始盘算着大昭女儿的发育年龄,准备等自家公子问自己具体时间的时候用来做应答。
“这种棉布太粗了不若白绢!”
自家公子突然转换的话题大出程雪宜的意料之外,她猛的抬头看向他,以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说出这番话的意图。
“是不是很感动?”
商景昀一脸促狭的冲自家小厮眨了眨眼。
除了附和,自己还能说什么?
程雪宜乖顺的点点头,顺便丢了顶高帽过去“景一上辈子定然做了无数好事方才遇到公子这般休恤下人的好主子”
“即然感动,便陪我躺会儿。”商景昀说着拍了拍自己边的空位,嘴里还解释着“一个人呆着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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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本就是件挺无聊的事,更何况是呆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山洞里养伤。
身为山洞里唯一一个有趣的对像,程雪宜被自家公子缠的叫苦连连,提心吊胆,她生怕自家公子突发神经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裹胸布上,亦或是让自己去陪他去水塘里泡澡。
“公子,今儿天气不错,要不要去洞口晒晒太阳?”
“公子,今儿天气不错,要不要去洞口吹吹风?”
“公子,今儿天气不错,要不要去洞口赏风景?”
为了转移自家公子的注意力,程雪宜可说是绞尽的脑汁。
这一日吃过烤鱼,她刚要张口,商景昀便笑着打断她道“今儿是吹风,还是晒太阳啊?”
程雪宜被自家公子问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景一只是想问问公子,咱们还要在这里呆几天啊?”
商景昀“怎么,你呆烦了啊?”
程雪宜“公子身上的伤老吃烤鱼也不成啊!”
一听自家小厮是在心疼自己,虽说心里知道这心疼里起嘛有一半是她打出来的幌子,商景昀的心情依然不错。
“即然烦了,今儿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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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所在的地方,一面是陡壁,一面是急流。
程雪宜水性尚可,但商景昀的肩胛伤着,走水路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而走回原来的路上去,便得顺着山洞所在陡壁爬上去。
山洞所在石壁,有道明显的分水岭,以山洞的水平线为界往下坡势渐缓,往上却如刀斧劈成的一般,纵使上面生了许多的灌木,想要爬上去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程雪宜对自己能不能爬上去完全的没信心。
至于自家公子,她担心的看了眼商景昀的肩膀。
虽说他平日里看起来跟个没事人儿一样,但毕竟不是猫挠,针刺的小伤。程雪宜是眼见着杜福手里的剑从正面刺入又从背面刺出的。
纵使商景昀想要硬撑着往上壁上爬,她也不敢让他爬。
水路不能走,山路也没办法。
程雪宜有些后悔自己的沉不住气来。
商景昀看着自家小厮紧锁的眉头便猜到了她在担心什么,道“先下到崖底去看看,说不定有别的路呢。”
也只能这样了!
程雪宜无法可想,只能听从自家公子的吩咐把两人的东西都收拾好,便同着自家公子下到了崖底。
商景昀以脚下的一块巨石为基准点,向着左右两边放眼望了片刻,最后一指左手边“走,先去那边看看。”
崖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根本就没有平整的地面,程雪宜担心自家公子走不稳,不敢稍离他左右。
两人沿着河滩走了足有千八百米远,满是石块的河滩突然变窄,几蓬葳蕤的蒿草从河滩一直往边上的陡坡漫延。
那坡依然挺陡,但已不是那种直下直下加缓坡的陡。
它的走势一直很均,依着程雪宜的经验,这是那种只要能找准落脚点,手上再借助边上草木的助力,完全可以爬上去的那坡度。
她一脸惊喜的侧头去看自家公子。
商景昀快走两步,用手分开了密匝匝看起来不透风的蒿草。
蒿草的根部竟然隐着一条细小的,被人踩出来的痕迹。
程雪宜大喜过望,对自家公子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商景昀坦然的接受了自家小厮热烈的,崇拜的目光,道“走吧。”
说着他便率行往前走。
程雪宜忙喊住他“公子,让景一先走。”
商景昀定身回头看她一眼,笑着道“你便不怕草里有蛇?”
寻到了上崖的路,程雪宜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闻言冲着自家公子一抬下巴,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就地为自家公子演示了一把什么叫做打草惊蛇。
陡坡上的路应是极少有人走,程雪宜又要注意脚下,又在注意自家公子的安全,爬到坡顶上时的候已经累的大气直喘。
倒是商景昀虽说是个伤患,身上的功夫毕竟还在,下盘比程雪宜个这假小子还要稳上许多,同样是从坡底走到坡顶,他面不改色,甚至还有精力去打趣自家小厮。
“你现在知道假健子肉与真健子肉的区别的吧?”
程雪宜累的呼呼直喘,大脑接近缺氧状态可不敢与自家公子在自己裹胸布的问题上打转。
她接过商景昀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把额头的汗,直接问道“公子是怎么知道这边有路的?”
商景昀“我记得听谁说过来着。没想到今还真派上用场了”
商景昀不提具体的人是谁,程雪宜便也聪明的没有问。
她抬头看了前方大片的农田“公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走?”
商景昀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又转身顺着坡脊的方向看了半晌,然后抬手指了个方向“往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