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秦姑娘来了。”下属的禀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眼，发现蕊寒已经缓缓走来。

她今日换了她平素从未穿过的紫色双蝶千尾裙，这颜色有一种艳丽与优雅的结合，再加上银线绣着的小蝴蝶，平添了几分俏丽。

众人被她吸引住，连一直埋头沉思的阿墨也抬眼打量了她几眼。那位名叫李牧襄的秦国使臣，更是把眼神钉在了她的身上，而后，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容，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待她向皇帝问过安，落座了以后——荻原特地把她的位置安排在了自己的旁边——荻原不由得夸赞道：“你今天很美。”

蕊寒微微红了脸：“是吗？丹朱说来皇宫参加宴会不能穿太素，我便选了这一件。”

“你很有眼光。”荻原笑道，“你可以经常这样穿。”

“好了，你不要取笑我了。”蕊寒转移了话题，“靖国使臣是哪个人？”

荻原冲对面扬了扬下巴：“就是他。”

李牧襄察觉到了荻原的视线，冲着荻原一笑，举起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看着荻原身边的蕊寒，勾了勾唇角。

蕊寒见李牧襄盯着自己，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看起来不像是个斯文人。”

又想起几天前传出的丑女舞姬一事，她又添了一句：“你送丑女给他是对的。”

荻原笑了笑，并没有接下这个话，反而问道：“秦相的病怎么样了？我派人送去的药可还有效?”

“没什么好转，不过也没有恶化的迹象。”蕊寒回答道，“不知道是什么药?”

“是墨先生给我的，只能托住元气不让病情深入，我也并不知道是什么药。”荻原有些无意地说到，“墨先生那里总是有这些奇特的东西。”

“怎么说？”蕊寒来了兴致，对于这个国家神秘的阿鼻鸟，她也十分好奇真实的他是个什么样子。

“先生喜欢收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像石头、树叶、虫子，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书，有一次我看到他的桌上放着一本关于打铁的书。”荻原笑了起来，“先生曾说过万物皆有道，可能先生是想从中获得什么启示吧。”

蕊寒看向阿墨，他坐在对面，不时和敬酒的官员推杯换盏，然而笑容自若，举止潇洒飘逸，丝毫没有国师的架子。

感觉到蕊寒的目光，他朝这边看了一眼，温和地笑了笑。

蕊寒呼吸一窒：真是国之妖孽，他怎么会长得这样风华绝伦如同仙人?

准太子妃盯着恩师看是不礼貌的，李牧襄用一种玩味的表情看着他们三人之间的互动，心中若有所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皇帝自上次阿墨当堂揭发孙建安一事后，精神一直都很疲惫，所以这次就把整个宴席全权交给荻原操办。

荻原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便一手执杯，站起身来，不疾不徐地说道：“诸位大人，今日此宴，乃是为我北国与靖国重修旧好而庆贺，更是为靖国使臣接风洗尘，这片大陆自开辟鸿蒙以来，就从未停止过纷争，如今天下平定，百姓安居，在座诸位，都见证了如今的太平盛世，今夜，我便以此清酒，敬诸位卿家。”

言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百官纷纷举杯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