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让人猜不透心思的国师,真的有办法救父亲吗?
带着这些疑问,她的精神更加疲惫,她一沾枕头,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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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甬道之上,倒是有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带着满箱的金银珠宝,声势浩大地进了夏都。
为首的马车上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这是他第四次出使北国了,也是他最后一次出使,他早向国主请旨,另选青年才俊来培养,而皇帝也把此次出使的任务,交给了一个年青人,让他来做副使,美其名曰提拔人才。
活到他这把年纪,他此次倒也乐得清闲。有生之年之年能够看到靖国一步步强大起来,也算是不枉此生。
此次出使北国,不过是放低姿态,好让北国放心,也好争取给靖国喘息的机会。此次被委派为正使的年青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后面那辆马车上整日饮酒作乐,不时有寻欢作乐之声从马车掩映的帘幕里传出,让他不由得怀疑国主为何选了这样的一个纨绔子弟委以重任。
然而,帝王的心思终究是不能轻易揣测的,他能连任三朝天子的外交使臣,更是明白这个道理。
年老的使臣想到这里,不理会身后的一切,端起冰裂纹茶盏,饮了一口碧螺春。
第二日,皇帝的精气神恢复了一些,依例上早朝。
皇帝刚刚坐定,便有一位老臣从群臣的队伍中直直走出,荻原一看,发现是太尉孙建安。
“陛下,老臣有本奏。”太尉孙建安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爱卿免礼,所为何事?”皇帝对他的直接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太尉生性耿直,一把年纪了还是倔得让人无力招架,满朝文武也就他一个人敢拉着皇帝袖子进谏,人称“断袖太尉”。
不过这个称呼,却总是令人生出别的联想来。
“陛下,城东出现疫证,已有近百例患者,如今老臣听说秦相也不幸染病。陛下,此病传染性极强,又正直靖国使者来访,若靖国使者因此染病,必不利于两国邦交,请陛下速速下旨,隔离患者,控制疫情。”孙建安朗声说道。
“竟有此事?”皇帝喃喃说道,“前几日国师曾上报此事,朕没放在心上,不想疫证居然传染得如此之快。”
国师曾上报此事?
孙建安稍稍有些吃惊,本来想借此事杀他个措手不及,可是阿墨居然早早做了准备。
阿墨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朝着“短袖太尉”微微颔首。
孙建安面无表情,他本来也不指望靠这样的小把戏拉他下马。
“传朕旨意,命太医院院判刘仁和主管疫情治理,凡患有瘟疫者一律隔离,亲人眷属不得探视。”皇帝沉声说道,“另外国库拨出钱财资助药材购买,至于具体数目,由户部拟个折子呈上来。”
“臣领旨。”刘太医与户部尚书齐声回答。
“陛下,秦相亦身患疫证,可要隔离?”孙建安建议道。
荻原嘴角微微含着一抹冷笑:原来在这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