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可以造‘势’吗?”荻原问道。
阿墨露出了微笑,虽然他一直笑着,但这次的笑容明显带了更多的欣赏。
荻原是他得意的弟子,他为这一点而感到满意。
“当然可以,但造的‘势’和原有的‘势’要相合。”
“为什么要相合?”荻原问道。
“为什么要顺水行舟?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了。”阿墨说道,“等你经历的多了,就会知道,顺其自然,才是改变一件事,最好的捷径。”
今天的课总算是结束了,蕊寒伸了个懒腰——丫的,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一只嫩白的手抓住了蕊寒的衣袖:“嫂子,你到我宫里陪我玩吧。”
“哎,公主殿下,”蕊寒扯了扯衣袖,没扯出来,“我还不是你嫂子呢。”
“那不叫你嫂子也行,”云田公主眼睛咕噜噜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你到我宫中陪我说话吧,好嘛……人家特别想听外面的事……”
蕊寒被她发嗲的声音搞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揉揉胳膊,缓解一下这种不适。
“好吧好吧。”
反正爹爹让她和太子搞好关系,先搞定这个小姑子吧。
“你就回去对你家老爷说,蕊寒姐姐今天和我在一起,宵禁前回去。”云田冲丹朱努努嘴,说道。
“这……”丹朱一时也觉得很为难,这个理由对老爷不好交代啊。
“丹朱,你就对我爹说,我与公主相谈甚欢,一见如故,想多说一会儿话,他会明白的。”蕊寒说道。
云田公主与太子荻原感情深厚,她和云田在一起,也就意味着跟太子的关系更进一步,老爷子怎么会不高兴呢?
丹朱很快明白过来,应诺以后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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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朝后皇帝居然夸了一句蕊寒,让秦泽远很是受宠若惊,也对自己这个胡闹的女儿暂时放下了心。听到丹朱的汇报,他也没有起什么疑心,便吩咐下人起轿回府。
一路上他心情甚好,下轿时看到门口的乞丐甚至给了一锭银子。
“丹朱姑娘,我不该先拜见一下老爷吗?”那个叫“东来”的男子问道。
丹朱让他跟在队伍最后,甚至明明白白吩咐不让他出现在老爷跟前。
“这是小姐的意思,”丹朱回答,“这种小事回府后告知总管便可,不必惊动老爷。”
东来沉吟片刻,心中仍是不解,但知道在这种富贵人家,下人是不能多话的。于是只应了一声:“是。”
“还有,”丹朱看着他,口气有些严厉,“你要记住,你效忠的,是小姐,不是老爷。”
东来心下一惊,觉得自己要去的地方已是暗流涌动,依然只应了一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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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云田公主的“碧霞宫”,蕊寒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皇家真的是太奢侈了!
不说镀了银的黄梨木桌椅,不说绣着金线的云霞纱帐,不说用南海珍珠穿成的珍珠帘,单是桌上用来盛放瓜果肴馔的器具,用的都是青城玉!
青城玉!
蕊寒一把辛酸泪,皇帝就赐给秦家那么一块青城玉,就雕了一根簪子现在正戴在她的头上。
而云田公主居然拿这么名贵的玉雕成盘子盛水果!
相府好穷,相府真的好穷。亏她从息风郡回到相府一路上连连称奇,到家以后更是抱着自己的金银珠宝不撒手,连睡觉都要放在怀里。
如今看来,和皇宫相比,秦家简直就是妥妥的贫民窟!
某嫌贫爱富女把云田宫里的器物挨个儿以后,又爱不释手地放了回去。
她转身感叹道:“你这里的好东西可真多。”
没有人回答,却不知云田何时已经躺在了卧榻上,手里拿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
“哇,躺在床上都不忘看书,这么热爱知识?”
皇室好强大,皇室好可怕。
蕊寒觉得自己再停留在启蒙阶段,真的就要同辈人被狂甩十九条街。
于是她决定好好效仿云田公主,于是她凑近去,问道:“公主,你在看什么?”
云田公主吓了一跳,双手一颤书就掉到了地上。
蕊寒觉得疑惑,拾起了地上的书,蕊寒歪着头看着书名:“什么女什么什么图……”。
云田公主却已经坐不住了,叫道:“笨死了!是《素女秘戏图》!”
蕊寒不理她,径自翻开了书——两个赤条条的人以难以描述的姿势盘绕在一起。
画面精美,人物面目清晰,还是彩色的。
蕊寒捏着书页咬牙切齿:“公——主,这——是——什——么?”
“你你你……别这样看我,大皇姐说女孩子出嫁前都要看这个的。”云田公主羞红了脸,仿佛被受惊的白兔,嗫嚅着说道。
“哦——”蕊寒故意拉长了音调,饶有兴致地察看着云田的表情,云田公主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她哗啦啦把书浏览个大概,嘴里啧啧称奇。描金精装本嗳,市面上买不到的哇
“以后呢,”蕊寒一把揽着云田公主的肩膀,说道,“这种好东西,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啦。”
云田公主一把推开她,嗔道:“你真不害臊!”
“公主,太子殿下来了。”侍女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