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拿起折扇,道:“我觉得,你我见面不过几次,但却有故人般熟悉的感觉,苏小姐可知这是为何?”
苏心研抿了抿嘴,“或许,你我前世有交集!更有可能,是我前世欠了你的银子,今生,你为了追回我欠你的银子,才会觉得我很熟悉!”
这完全是笑谈了,可是苏心研说的似笑非笑的,好像是在说一件很有道理的事情。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凌肆才认真的点点头,“此言甚是有理!可却不知,苏小姐何时才要将欠我的银子还给凌某?”
苏心研看了看王梓希的身影,“等到凌公子落魄的那日。”
凌肆一滞。这句话在他听来就算是不吉利的了,他落魄的那日?他未曾想过他落魄的那日!顿了顿,他又道:“凌某南城的米店接了安国侯府的大公子的一个单子。顾大公子要了五百担大米。一个搁职的公子哥,要五百担大米,凌某实在奇怪!”
“不!凌公子,如今,我要一千担!”苏心研抬手,伸出右手食指出来。
那厢,王梓希已经站在中间,将一幅一幅的作品摆出来。先摆出来的是功底较浅的,作品越后越好。
“哦?”凌肆惊讶,她说她如今要一千担!就是说,之前的五百担是她要的!而不是顾大公子。“你认为我会卖给你吗?”
“卖与不卖,强求不得。”苏心研认真道,但从她笃定的表情上看,她丝毫不担心对方不将粮食卖给她。凌肆奇怪的笑了笑,“怎么看你的样子很肯定?”
“无尖不商,凌公子有利可赚,怎么会不愿意卖给我?”苏心研也不掩饰,直接就回答了。这下,凌肆奇怪的表情消失,他失笑,“苏小姐之前才说,做皇商有利可图,可凌某不也没答应东宸的皇上嘛!”
“咦?这一幅战场画,不是苏大小姐的吗?只有她一人是画战场画的啊!”不知是谁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凭空发出的声音让苏心研牵入众人视线。
一言既出,众人疑惑应和的话如沉雷爆破。
“可不是嘛?有谁是画战场的话吗?”
“只有苏心研一人!其他人都不是画战场画的!”
“那么就是她了?就这幅墨画来看,她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啊!这就是才女的水平吗?真是丢了我们东宸的脸面!还不如我呢!我可是名不见经传的人呐!”
“听闻她才女一名就是靠画得到的,可是如今一看……画成这样子……真是想不到!”
“诶!你们还别说,人家就是有身份啊!太后娘娘都点名让她跟着一起去皇陵了!这一去,身份就是翻了好几倍的事儿!”
“你以为去皇陵是好事?皇陵风水虽好,但毕竟是死人住的地方,阴得很!去几年的话,生活就跟尼姑一样,哪儿好了?”
不过是一个话题,就扯到了太后点名让苏心研一同去皇陵的事。
“他们说你名不副实!”凌肆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心研,似在取笑。苏心研不甚在意,“无妨。”
被称为是苏心研作的那一幅画,线条不圆润,大抵上是看得出画的是什么,但画功平平的人都能画出比这更好的话来。
王梓希唉声叹气,失望的看了苏心研一眼,拿过那幅画就往苏心研走去,“心研,刚才我才向你道了谦,你我重新交好。我是真心想让你在大家面前露一手的,怎料你……”她叹了口气。
“啊?王小姐跟她道什么歉啊?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们都不知道的?”
“废话,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王梓希手拿着墨画的头顶,一幅画就展现在苏心研面前,像是控告她的虚假。而在苏心研不远处的凌肆也看了个一清二楚,凌肆端详了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拍手——“这幅画怎么和坊内二楼那幅战场画那般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