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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研且听说苏倩丹头两日绝食了,一点东西都不肯吃,也将自己关在了双喜阁不肯出来。到了第三天,苏王氏沉着脸进了双喜阁,一个多时辰后再出来就脸带笑容,连带着苏倩丹也恢复如常了,和以往无异。
这种情况下,不论是谁都会知道一定是苏王氏对苏倩丹言传身教了一番,否则前一刻还在闹绝食的人不会这么快就恢复正常。
而身为祖母的老夫人,也实在是有将苏倩丹放在心里面疼的,一听苏倩丹绝食了两天,心疼得将福瑞阁里的好的吃食都往双喜阁搬。每天也必定有一两次去双喜阁看苏倩丹,若不是老夫人已经有了一定的年纪,经不起大的折腾,想必让她一天三餐给苏倩丹做了喂其食用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作为父亲的苏利华倒没什么表示,只是尽到了表面的态度——他的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恍恍惚惚的。因为苏利华的状态不好,苏王氏颇为体谅,一面照顾苏倩丹还要一面照顾苏利华。几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圈。
苏利华为何会精神恍惚?自然是因为睡得少了,精神便差了。
曼陀罗粉一事,苏利华的身子也好似不如从前了。其中最有感触的非洼紫莫属,说是苏利华夜里咳嗽不断,经常是到了三更半夜的还难以入睡。而她又怀孕在身,受不起苏利华这么折腾。这些话,洼紫常常与同为姨娘的柳姨娘说,不过苏心研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提到洼紫的身孕,苏心研便觉得十分好笑,已经是凑巧到了极点的事儿居然也真的发生了:那日事发,苏利华在其书房内腹痛难忍,众人闻声便齐齐赶过去,身为姨娘的洼紫就被挡在了书房外。苏心研指着洼紫的肚子说里边有孩子,还经府医证明的确怀有孩子。却不知府医早就被苏心研收买了,苏心研说的府医便照做——她说洼紫有孕,洼紫便有孕了。事实上,在那晚事情发生之后,府医找上了苏心研,直言洼紫的确是怀了孕的。
真正怀孕和假怀孕二者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就比如怀孕的反应:洼紫这些日子孕吐严重,经常是吃不下半点东西,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这些事传进了苏心研的耳里,她倒没什么感觉,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仿若这本不干她的事。
只是她在看书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一本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读得津津有味。苏心研偏爱《吴起》一书,此书都看了许多遍了也没失了兴趣。
值得一提的就是苏王氏之前提过要给苏心研请教习姑姑的事了,小年过后大宴小宴不断,事儿多人自然也就忙了许多。苏王氏亲自去了听雨阁,只为跟苏心研说那为她们请好的教习姑姑已经空闲下来了,经过她和那为被称为“玉姑姑”两人的敲定,时间也被定下来了,就在正月二十五开始。
苏心研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道是全凭苏王氏做主即可。
这日苏心研去了安国侯府一趟,回来时已经日落西山。马车就停在府前,扶着素雪的手下车后站定,就见到一名穿着碧绿色衣裳的丫鬟面对面的走上来。因为看上去不像是尚书府奴才们的装扮,苏心研不由得留了个心眼。
那丫鬟大概是不认识她的,只是看苏心研的衣着可知这是位小姐,便有礼的向她行礼。而后也未停留,直直向前走去,在人群里消失了。
丫鬟行礼之际,苏心研眼尖的看到一个看门的小厮立于门内,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类似纸张一样的东西,而那小厮正要往右手边走去。
“跟上去。”苏心研头也不回的吩咐身后的九云,而她则是带着素雪回了听雨阁。
天已暗了下来,到处是一片青绿色,何处喧闹声一过,已然亮起了灯笼。
当天苏心研正在用晚膳的时候,九云手里攥着将封用书封包着的书信进来,面色不善的将她所见到的全部说出。
苏心研静静的听完,待九云捏紧了拳头深深呼出一口浊气之际,才冷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勾起唇,“我还道为何会半封请帖都无,原来是这样的弯弯道道。枉我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才知道内因……啧啧……”
她接过九云在一叠厚厚的书封里随意抽出来的两封,手脚麻利的拆开来看。一封是未写日期的来自大理寺少卿之女张晓迎的,意思大概是邀她“明日”潘湖再聚。
另外一封,是来自直隶总督府的,落款的日期是正月初三,写这封书信的是罗笑。那个罗独罗大人唯一的女儿,也是罗独曾提起许给苏卫鸿的宝贝女儿。帖子上有这么将句:研之兄为吾所倾,研之兄为国之将。将军立于千尺顶,闺中会语解思苦。
而其它,则是说邀请苏心研“明日”来直隶总督府,二人好说说话云云。
书信中的这些“明天”,也早已经过去了。
轻荷的目光看着桌上的被拆开的书信,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脑袋,又扁了扁嘴,手肘去撞旁边谷雨的手,“是不是说,苏王氏扣留了原本要送到小姐手中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