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终,元策背过身,“我今夜会去东宸的年夜宴的,你会不会去?”
元策是南华国的世子,小年夜应该是在南华度过,而他倒好,出现在东宸了,还言道要去东宸的年夜宴。
难道是生得好看就要肆意妄为吗?苏心研不忿地想道。
等不到回答的元策回过头看着她,恰是对上了女孩儿深沉的黑眼眸,清澈如她的眼眸,一瞬间,元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有什么动了一下,痒痒的。
是苏心研先转移了目光,别过头的她转身就进了房间,只是觉得元策莫名其妙,无端跑来她的院子,问她会不会去年夜宴。
好笑!
或许因为是小年,所以即便接到了苏卫鸿的噩耗,尚书府也只是取下了一部分的红纸,并没有白纸的出现。苏心研并不觉得这样做不好,因为苏卫鸿并没有遭遇不测。
元策眼看着苏心研进了房间,没跟着进去,而是在院外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听雨阁。
不久之后,苏心研就进了宫。苏王氏不知出于何种缘故,也没等苏心研就乘马车进宫了。值得一说的是,这次进宫,身为庶女的苏雨欣,得到老夫人的特许,也跟着进宫了。
连卿和九天依照她说的一个大概地址去寻她要找的百晓生,还未回来。而苏心研之所以知道百晓生的大概地址,是前生她为得知事情而特意去寻的。不过,知道的也是个大概地址。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苏心研就带着乐含和九云进宫。一路向皇宫走去,苏心研只想着哥哥苏卫鸿是如何了。但是,她认定,苏卫鸿没有事情。
进宫后的苏心研刚下马车,就被皇后宫中的福子找到了。皇后找她何事,苏心研心里有数,无非就是因为苏卫鸿的事情,要权威她罢了。
苏心研自下午开始,眼睛便布满红血丝,明明没有哭,却似乎是肿了一般。福子引着苏心研往承乾宫走去,半路似是忍不住了说了一句:“大小姐莫要太过伤心了,镇北大将军或许并没有遭遇不测。”
她用了“或许”二字,引起了苏心研的不满。她认定苏卫鸿是没有出事的!但想到福子也是一片赤诚之心,便忍了下来,面色不变地继续走着。
结琦楼里点了两盏烛火,这会子天还没黑,即便不点蜡烛也合适。夕阳即将西下,隐约可听鸽群的鸣声。
皇后正在更衣,换上一件正红色的凤凰展翅的霓裳金线正衣,用金线绣出来的凤凰栩栩如生,好似要活了一样。这件衣裳,是宫里绣娘们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做成的,用的料子也是上好的霓裳羽衣。
正红色的衣服,整个后宫里也就只有太后和皇后可以穿戴,其他妃嫔是绝对不能穿戴正红色的。如今太后整日穆佛,哪里会去穿这种颜色,于是放眼整个宫里,也就只有皇后一人身着正红色。
守在门边的两个宫女齐齐向苏心研行礼,乐含和九云跟在苏心研身后。结琦楼里燃着厚重的沉香,房里弥漫着沉香的香味。
苏心研的衣服和皇后的衣服形成正比,前者颜色浅淡,后者张扬却又沉稳。
苏心研的衣服是一身浅青夹杂着白色的竹叶丝绸上衣,配着一条米黄色的百皱裙,虽不是朴素无华,但在其他人看来便是淡淡无颜色。
进了结琦楼大门,苏心研一眼就看到了隔着一层薄纱在穿衣的皇后。当下没有停顿,在薄纱前停住脚步,双手叠起置于腹部右边,双膝对着左手边缓缓下蹲,“臣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一路上没有开口,自出了尚书府府门她就不曾开过口,这会子忽然开口,说出来的话就带着一股沙哑。
听到她的声音,皇后拢起眉头透过薄纱看向苏心研,嘴上却是道:“福子,扶研儿起来,将薄纱撩开。”
福子应了一声,忙扶起苏心研,后者顺着她的动作站了起来,正对着皇后而立。在给皇后更衣的,正是由子。福子将她扶起来之后,才将薄纱撩起来。
没了薄纱的遮挡,皇后才看清了苏心研的脸。这一看清,又是拢紧了刚刚抚平的眉头,“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刚才是正对着皇后而立,苏心研也很有规矩的低眉垂眸,听出了皇后话里的不悦,才抬起眼睛去看皇后的表情。
皇后一双凤眼圆睁,额头上生出一条因为皱起眉头的皱纹,看上去很疲惫。
苏心研就抿了抿嘴,继而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