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也只得给他个面子,拱了拱手说:“大司马一向威风,这回回来,全京都的官员都来了。老夫脸上也觉得,甚是光彩!”
叶枫不咸不淡地一说,桓温更是没法向王坦之发难了。
这次桓温从姑孰回来,朝廷当然要举行盛筵欢迎,就在皇宫大院里,摆上百桌,朝中重要的文武官员统统作陪。众人坐定后,谢安看到桓温的后边,护卫的甲兵仍然不少,笑着对桓温说:“听说有道德的诸侯,都好好地保护着自己的四邻。像明公这样的伟人,怎么还带着这么些兵?”
说得桓温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把谢安请出山的,对他还有些爱护之心,总得给他个面子。于是笑着回答:“成习惯了,不得不这样做。”于是撤掉了手持利刃的军兵。
宴会上,各位大臣轮番向桓温敬酒,弄得桓温不喝不是,喝多了也不是,在谢安从容不迫的应付下,没好意思向二人动手。桓温隐隐地感觉到,谢安和王坦之二人的实力,已经牢牢地控制住朝廷。有这样的臣子保卫着晋廷,自己得慎重一点。
在朝廷上喝完了酒,桓温当然要到叶府去拜会自己的干爹叶枫。
叶枫更是好好地摆了几桌,把叶家的子孙叫来,好好地陪着桓温快乐一番。桓温哪里有心喝这场酒,只盼着快点儿完事,要和干爹叶枫商量事儿。
没一会儿,人都走了,桓温把门一关,单独和叶枫商量秘事。桓温问:“干爹呀,王坦之撕诏书一事,你确实在场?”
其实叶枫根本就没有在场,为了保护王坦之,才不得不这样说。但是到了此时,错就错到底了,叶枫只好说:“是呀,我确实在场。怎么了?”
桓温埋怨叶枫:“干爹呀,你不应该揽下这事,替别人当挡箭牌。干爹呀,你知道我回来干什么?就是要拿下朝廷,我为皇帝,然后呢,让你摄政,天下就是咱爷俩的了。”
叶枫听后哈哈大笑,笑得桓温有些莫名其妙。叶枫笑了一阵,才说:“桓大司马不是说胡话吧?你就是有心当这个皇帝,我也没心当这个摄政。干爹这么大岁数了,现在多好,吃得饱,睡得着,就是给我个摄政,我还有这么大的精力吗?岂不是害了我,让我早死。”
桓温听了一惊,干爹的想法和自己不一样。自己以为是个香饽饽,干爹却以为是害人精。
“此话怎讲?”桓温不明白地问。
叶枫反问他:“你认为干爹的预判能力怎样?”
桓温说:“干爹是著名的大法师,预判能力当然在晋国首屈一指,就算在华夏来说,那也应该说是第一位的。要不,我一切都听干爹的,以干爹马首是瞻。”
叶枫点了点头说:“我曾预测过你的这件事,很可惜,天不作美,并不能实现。皇帝都是奉天承运,天人合一的极运。命里没
有的,硬要强做,也不会成功。你干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几天啊?就不要折腾我了。为了你桓家的宗族,为了你的几百口至亲,还是要看破红尘,该撒手时就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