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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唉嘿!又活了?
晌午的阳光包裹住了全身,从里到外地暖和。深呼吸一口,鼻子里充盈着消毒水的味道。等等,这里是天堂?张小奇意识里觉得天堂和消毒水不沾边,他使劲调动自己的眼部肌肉,想要睁开眼睛。
“爸爸,你现在伤得很重,你还要多休息会儿。”这是在自己失去意识前的那个孩子的声音,惊心动魄的场景又回绕在脑间,整张脸都螺旋扭曲只剩一个洞的怪物,自己的右腿被长枪钉死在地上,还有那令人作呕的吮吸的声音。这里不是天堂,而是医院。张小奇终于睁开眼睛,视线慢慢地从模糊到清晰,阳光刺得他眼睛直淌眼泪。有些斑驳的天板映入眼帘,还有那八几年的钻石牌吊扇在病恹恹地转着。他还活着。
现在要做的是组织好语言,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搞清楚。“啊......”喉咙就像是断水100年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发声困难。
“爸爸,想喝水吗?我去给你拿。”肉呼呼的小手贴在她的额头上,那触感让张小奇深喘了一口气,有种精神安定的效果。
“太好了,已经退烧了,多亏了医生帮咱俩。”透过声音就能听出她很高兴,张小奇调动自己的眼球转向左边,看到了一个年龄约莫十几岁的小女孩,身上全是脏泥,双手托腮手肘抵在床边,满脸像鲜一般的笑容看着他。
“爸爸之前从没遇到过鬼车的怪物,所以差一点就没命了。我废了好大劲才把她赶跑,然后拖着你来到这家医院呢。”浅灰色的眼睛绰绰有神,眼睫毛长到卷翘。
“你.....究竟是谁?”张小奇费了大力气吐出这句话,嗓子生疼。现在他就想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还有眼前的这个孩子怎么会和那个怪物抗衡,或者说她也是怪物。自己不过是从一个悬崖跌入另一个深渊。
“事情发展的太快,所以你蒙圈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就简单的说一下,我从各种意义来说是爸爸你的女儿,但不是你亲生的。你我之间有灵魂上的联系,没有血缘关系却是父女。”孩子的脸上有些为难,她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起不到啥作用,反而会把张小奇弄得更加晕头转向。
“详细的事情等咱们到达安全地点后,我会一点点地解释给你听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咱俩要活着,爸爸!”
“白医生,我爸爸醒了,请帮我给他穿好衣服,我们要撤离到安全屋去。”语气变得越来越急促,仿佛再过几分钟这医院就会爆炸一般。
疯子,我差点被一个女疯子杀死,现在有落在一个小疯子手里,还没有血缘关系却是父女,还要撤离到安全屋?张小奇觉得全世界的倒霉事都被自己碰上了,身体没有一丝力气,话也说不完整,这就是一只在砧板上待宰的肉猪啊。得了,该咋样就咋样吧。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随便你们吧,这辈子栽了。”
“爸爸你说什么胡话呢,白医生快一点,我感觉到医院周围一公里出现了鬼车的傀儡,数量不少,我一个人没办法应付。”
“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性子这么急地显露真身,这下子捅娄子了吧。人柱都快要嗝屁了。”一个捎带磁性的声音飘到了床前,身高一米八上下,八字眉,扎着马尾,一脸的不屑。以医生的标准,这货是不合格的,还一直用床腿蹭他的长筒马靴。
“刚才在洗手间我已经解决了几个黑傀儡,鞋底都弄得黏糊糊的。你俩快点离开这,我还要做生意呢。”这是一个医生该有的态度?他和小女孩都有着浅灰色的眼睛,可能是怪物的同意特征,这货也不是人类。我是进了怪物窝了,张小奇懒得绝望,只希望怪物们给自己一个痛快地死法。
“已经进入医院了吗?那就只有走暗道,白医生我准备和爸爸走丝绸之路去安全屋。”女孩突然跳起来坐在了穿戴好的张小奇的身上,这重量不轻,张小奇本来就体虚,感觉胃都被挤出来了。
“以你现在实力还有这人柱没有觉醒,只能这么做了。张小奇,今后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着,白医生的八字眉皱了一下,叹了口气之后随即打了个响指。
“爸爸小心头!”小女孩搂住张小奇的脑袋。
突然,他俩从床上陷了下去,原来床板和床下的地面都是活页的,张小奇是躺在暗道上面。瞬间坠入的失重力把他俩拽进了黑暗。张小奇想叫可是嗓子无声,神啊,就是唐僧取经九九百十一难,您不会要让我一一经历一遍吧。给个痛快的死法就这么难吗?
绕过小女孩的肩膀,他看到活页门慢慢地关闭,光明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到底了!小心!”幸亏是和被子一起落下来的,起到了缓冲的作用,两人安然无事,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可以感觉到地面本身也是做了处理,被褥的弹性不可能这么好。
“爸爸,抓住我的手,咱俩去找出口。”小女孩抓住张小奇的一只手在黑暗里前行。个子不高,力气确实不小,张小奇再怎么说也是174的身高120的标准体重,竟然像被拽毛绒玩具般,怪物就是怪物啊。腿脚刚有点力气走起来路来还是磕磕绊绊的,这是走向地狱厨房的路吧。
“到了!前面就是出口!”能感觉到女孩的兴奋,她加快了脚步,张小奇也只能被拖着踉跄地小跑。
“多眨几下眼睛,不然会头晕的。”说着就打开了摸到的门,阳光强行闯了进来,瞬间眼缭乱。张小奇使劲搓了下眼睛,才发现他们来到了医院后墙外对面马路的人行道上。路上的行人有的驻目这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却没人去看刚才他们出来的地方。
“这些人都是瞎子吗?这么大的洞口都不惊讶?”一连串的刺激让张小奇的嗓子充血,终于可以说完整的话了。
“爸爸,这是特殊构造的暗道,对一般人而言这里没有洞口,这叫做视觉偏离,让他们潜意识里忽略到这个,就看不到了。”
“呵呵,这技术牛逼,以后要是抢劫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进行了。哎呦,头好晕。”张小奇体力不支,差点歪倒在地上。
“小心啊,我扶着你走,昨晚你失血过多,刚才又这么折腾,难免会虚脱。”小女孩扶住张小奇继续往前走。
“你叫什么名字?我至少应该知道吃掉自己的怪物是啥。”自己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被这个披着女孩皮的怪物“挟持”,想死的明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