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兰珂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节度府的时时状况,这样才有助于完成好自己的计划。
“府里,朱总管费了一些心思压制,林海负责挡住外来的访客。”
“将军现在的情况传扬出去,不是让人诟病吗?”
“况且,程姑娘什么身份,难道满滇州城贴卜告,又不是节度府的正牌夫人。”
“只有藏着掖着才是正理。”落琴即遗憾又心伤。
“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
“以前一直在将军跟前当差,有什么事情可得多留心。”
“朱总管没照看过来的,你得给帮衬着。”
“府里现在乱成一锅粥。”
“害怕有人会趁机出幺蛾子。”兰珂坐到镜前,语重心长的教异着为自己梳理头发的落琴。
“姑娘说得极好。”
“落琴明白。”
“要是节度府有个正儿八经的主母,出了事情也不甚于像这般杂乱。”落琴熟练的为兰珂挽个坠云髻,从首饰盒子挑了一支白玉簪子插在兰珂黑亮的发髻上,小声的抱怨。
兰珂看着铜镜里自己,二八年华,容貌出众、肤如凝脂、美目盼兮,明明是一个良配,却一直被陆齐修忽视。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程越得了他的心,明明自己先她一步认识陆唯,好在苍天有眼,眼前自己还不算输。
待这件事情慢慢淡化,她兰珂会用尽万般柔情化开陆唯的铁石心肠,要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时也命也,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故事会沿着什么方向发展。
机会历来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很可惜,她程越从今天起已输得永无翻身之机。
兰珂在静心院一直呆到了天黑,她找了个借口将身边的下人支开,一个人悄悄的去了余薇院,她实在想用胜利的姿态去看一看那个失败者。
兰珂一个人提着一盏小灯笼小心翼翼的推开余薇院的大门,果然如落琴所言,连个守备的侍卫也没有。
灯笼微弱的光火光照亮着漆黑的院子,今夜黑得连一颗星星也没有,头顶除了树叶沙沙的声响,一切寂静的不同寻常。
踏上长廊,东厢房的窗户缝细里传来一团红色的光亮,兰珂推测程越应该被摆放在那里。
她吹灭了手里的灯笼。慢慢的减轻了脚步声,害怕惊动了陆唯。
费了许久的功夫的终于走到东厢厅堂的门前,兰珂小心趴在门边,从门缝里朝里望去,大堂里除了两排红色的蜡烛并未看见程越的身影。
想来陆唯不忍心让她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寻着烛火,兰珂轻手轻脚的朝程越昔日的寝卧走去。
兰珂猜想着陆唯或许此时并不在余薇院,否则以他的身手怎么没有察觉到她闯了进来。
又或者那个不可一世的将军大人因痛失所爱,伤心过度,而失去最灵敏的感官?
一面想着,一面推开了寝卧的门。
寝卧里同样摆放着一圈红色的蜡烛,程越安静的躺在床上,如同睡着一般,只是那一身红色的喜服很是刺目。
兰珂环视了一圈屋子,发现什么也没有变动,唯独不见陆唯的身影。
她捂着胸口,胸膛里那颗心跳得十分活跃,说没有紧张和害怕那是不可能。
只不过深埋心底的嫉妒与快意占了上风,让她有了勇气促成今夜的行动。
风不知从哪里吹了进来,那一团红红的烛火比先前跳动的更加欢快,兰珂慢慢在床头蹲下了身子,视线落在程越的脸上。
程越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在火光的映照下投出一排阴影,皮肤也光洁如初,樱红的嘴唇让人无法想像前的女子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兰珂吸了一口气,犹豫着伸出略微颤抖的右手,轻轻探上程越的口鼻,那冰冷的触感令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呆愣了一下,竟然轻轻的笑了,眼角的笑容里尽含着苦尽甘来的眼泪,“没想到你真的这样离去了?”
“有没有不甘心?”
“你怎么不甘心呢?”
“你连现在都占据着陆齐修的心。”
“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
“即喜且悲。”
“我想这一生我都赢不了你在陆齐修心里的位置。”
“你不仅抢了我应得的名份,还抢了他的心。”
“明明是这我先和他相识,明明是我先芳心相许。”
“我不过晚回了几个月,他就变心了。”
“无视经年的承诺。”
“你一定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
“春风得意如你,又怎么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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