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儿在窗外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鸣叫,揽在怀中甜美的梦还在绵延着,真真切切的快乐冲击着孤独与寂寞虚糊的背影,一缕娇媚的柔光透过绿色的窗纱轻轻地撒落在这一对甜蜜酣睡的年轻人的脸上……
一个女人推开房门,连同急躁的晨风一起涌了进来。她不是别人,正是张懿彤的母亲卢玉翠。她眼瞅着那一对称心遂意的“狗男女”,心中升起一团熊熊的烈火,重重地唾了一口,抱起女儿的衣服就走。
她边走边怒,想着和女儿拌嘴的情景:
昨天晚上她劝女儿嫁给高澜波,谁知女儿却认为他是个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什么本领也没有,将来老子大队书记不干了连吃都苦不上。她说:“我宁愿嫁给周pia,也不嫁给他。”
“亏你想的出来。”母亲讥讽道,“你知道人家都喊他什的吗?‘周旗杆’,你敢嫁他?”
“那有什么?生理现象,年轻人叫着玩的。”女儿毫不在乎地说。
“你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你老子想想吧?”母亲埋怨道,“他在人家手底下做事,你要得罪了高呈祥,他以后还怎么干?”
“不干就不干呗,治保主任一个月不就百十块钱吗?还不如去跟周pja倒楼板呢?”女儿轻蔑地说。
“人家都说他‘那个’……跟驴……那样……你没听说过‘神驴和女……的故事’?这么多女孩子都吓跑了,你就不怕?”她吞吞吐吐恐吓她,既而愤怒地说,“你要不怕,那你就去跟他好了!今晚就去!”
女儿低着头,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脸上播撒柔和如水的月光,羞涩盈盈地说:“你以为我不敢?”
……
她当时以为女儿是故意气她,想不到她真的跑到他那儿去了。
到家后,她把女儿衣服重重摔在地上,对着丈夫怒吼道:“我要告周pia,他勾引俺闺女!”
“你发什么神经?张泽发一愣神,不解地问,“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搁哪儿抱来这些衣服?”
“你眼瞎啊?认不出来这是你那宝贝女儿的?”她破口大骂。
张泽发那琉球似的眼珠子转动了两下,呢呢痴痴看着老婆,“闺女衣服?她人呢?”
她的脸气得乌紫,怒声吼道:“被那个大流氓‘周旗杆’勾去了!”
“你放屁!胡说什么呢?再胡扯巴拉当心我抽你!”他根本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还不相信?‘捉贼捉脏,捉奸捉双。’这人我也捉了,衣服我都抱来了,你还不信?不信你自己去看看,他们现在还在厂里睡着呢!”她用脚一踢,把女儿的衣服踢到丈夫面前。
张泽发用手指着情绪过于激动的卢玉翠,“你嚷什么嚷?别屎不臭拉锨扬,说出去好听?是吧?”
“我不管它好听难听。”她照旧大声吼着,“我不能就这么白白地便宜了那个流氓!我要去告他!”
“我再说一遍,此事到此为止,你不要瞎折腾,自讨没趣。现在婚姻自由,父母不能包办代替。何况你女儿是自己跑人家那儿去的,你告什么告?膏大车还要四两油呢!让我想想,这事该怎么办?”他依然显得异常冷静。
……
其实张泽发巴不得将女儿嫁给周pia,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会挣钱,还有另外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那是周庆丰夫妇刚下放到农村第一个年头,此时周pia还不到三个月。有一天,他给社员派完活以后,便来到牛屋查看一头待产的母牛的病情。他见那头母牛正在倒草(反刍),这才放下心来。当他正要赶回地里时,忽然听到有人喊:
“泽发大哥,来家坐一会儿,喝碗开水再走吧。”
他寻声望去,见是沈岚花,便说道:“不了,我还得到地里干活呢。”说完转身就走。
“你真是个好队长,少干会活都不行?”她见他要走,忙抱着孩子向他走过去,说,“能不能帮我抱一下孩子?让我给他弄点吃的。”
他见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做事不便,不好拒绝她的请求。
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距离越来越近,女人那雪白的胸脯越来越清晰。他心猿意马,站在那儿不敢向前移步。
沈岚花人长的本来就漂亮,城里人又比农村人会打扮。何况她不下田,少见阳光,皮肤白皙,确实不同于田野中的女人,有着城里女人特有的韵味。
她见他痴痴呆呆的样子,便故意袒露胸怀,露出两个奶水并不充盈的“婴儿食堂”,坦然大方地说道:“都是过来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奶孩子吗?女人不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