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他正准备收摊,一个身材瘦弱,脑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把鱼叉走进了工棚。她脸很瘦,但很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长了一些灰色的雀斑。
他立马将她和小哑巴作了比较:她个头较高,但没有小哑巴强壮;她面色较白,但却长了一些雀斑,没有小哑巴面容娇好;小哑巴毕竟不能说话,但愿她不是哑巴。他故作镇静,装出几分斯文,悠闲自得听着阵阵悦耳的蝉鸣。
小女孩见他优哉游哉的样子,讪讪地问:“同志,能不能把我鱼叉焊了?”
他心中暗喜,谄笑道:“哦,来焊鱼叉啊?没问题,没问题,请你少等片刻。”说着他搬来一只凳子让她坐下。
为了和小女孩多处一会,他故意慢慢清理鱼叉上的锈,然后慢慢焊接,工作十分精细、认真。
小女孩也没有闲着,她坐在小凳子上把散落一地的焊条一根一根地拾起来,用纸包好放在电焊机上。他们几乎是同时结束这场劳动。
她微微一笑,问道:“多少钱?”
他也笑了笑,说:“不用给了,你帮我干活还没付你劳务费呢。”
小女孩从口袋里大大方方掏出两块钱递给他,“这怎么好意思呢?拿个本钱吧。”
他故意用手去推那她的手,一种滑腻之感产生一种让人难以屏蔽的麻酥酥的生物情感电流涌遍全身。一阵莫名其妙的颤栗之后,他压抑着兴奋,说道:“不要了,就几分钱的事。”
女孩又把手伸向他,“拿着吧。”
“真的不要了。”他大胆抓住她的手,她竟然没有挣脱。
她的手指在他掌中轻微蠕动……他感受到她的手背是那么温润,手指是那么绵软无骨……
她终于难以冲破“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观念的樊篱,缓缓缩手,扛起鱼叉,浅浅一笑,“那就谢谢你啦!”
他的大脸盘立马春暖花开,“小事一桩,不用谢,以后要焊什么尽管拿来!”
小女孩摆摆手,冲他笑了笑,说:“再见!”
他也摆摆手,冲她笑了笑,说:“再见!”
……
小女孩走后,王运鸿感到空落落的。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于是大胆做出一个决定:我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他紧闭双目,又用小哑巴的雪白的屁股来聊以**。想着……想着……那白日女孩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她看着他笑,他的心陶醉了……无法平息那颗激荡的心,涌动的暗流汇聚成一团团缭绕的蒸汽,小哑巴的白臀在这团蒸汽中渐渐的淡灭,在不知不觉中小女孩在他心目中将小哑巴置换了出去……他生怕小女孩不再光顾他的铺子……
这一夜他没有睡好,所以白天干活也没有精神。他多么希望太阳快点落下去——早点见到那个女孩,可太阳依然不慌不忙地运行着。到了下午五点多种,小女孩还没有出现,他又希望太阳慢点下落。这短暂的半个多小时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重要与珍贵,真可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小女孩来了!她真的又来了!顿时他欣喜若狂,差点叫出声来。
她没有带鱼叉,什么也不焊,这让他有点失望。
他又搬过那张凳子,依然把它放在散落一地的焊条旁边,这点活是特意为她留下的。
他没话找话,显得有些笨嘴拙舌,“今天没有什么东西……要焊吗?”
“没有”她看着他,依然是那样浅浅的笑。
他并没有急于收摊,而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大胆和她对视。
小女孩一边捡焊条,一边和他说话。她说她叫蒋小菡,家就住在这公路对面渔业社。她家过去以网箱养鱼为生,改革开放后,工厂多了起来,河水被污染了,鱼养不成了,父母就以贩鱼为生。现在母亲病了,没钱住院,在家吃药保守治疗。她每天都要在家服侍母亲,实在闷得慌,每天只有傍晚出来散散心,透透气,找人说说话。
她将捡好的焊条递给他。
“真的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你。”他显得很激动,非常亲切地说,“手弄脏了吧?快歇会儿。我来端水给你洗洗手。”
“不累,我一天闲到晚,就想找点活做,可我没活做。”她搓洗着手,脸带着甜腻的笑。
“没事就到我这来帮忙吧?”他故意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