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存瑞在帘外望着她那背影,那身上一袭月白色罗衫,更衬得她非世俗不凡,他明白,世间如此完美无瑕的女子,若非有不得已的苦衷,是断然不会轻易抛弃那随寻常人家相夫教子的自由生活。
听着那些话儿,存瑞也禁不住揉碎肝肠,又自知也是多说无益,她始终有她的无奈,姻缘更是强求不来。
存瑞又忍不住自忖:与其将她紧紧抓在手中不放,倒不如暂且放一放,也好给她时间来缓缓。
存瑞也算是个明白人,便不再与她纠缠,道:“我也不知你到底是何心意,只是如今我愈发的不认识从前那二小姐了。可不管如何,正如你所言,虽是远房兄妹,愚兄也必会护妹妹周全,不让花儿遭受狂风摧残。”
江采萍心里也明白,他口中虽然放下了,可凭他那情根,哪里真正放下过?可却不忍揭穿他心事,只是附和着他的话:“存瑞兄若是如此想便是最好。”
这时,正好永新从外进来,见着里面这个样子,又不知发生何时,只是楞在门口,不知何为。
而永新的进来,对江采萍来说是正好,随即将她唤了进来,从袖笼里取出帕子,递与了她,让她交给了郭存瑞,道:“这帕子原是我前日才绣成,你我日后若是无缘,看到这方帕子,只当是留作个念想罢,也当安慰兄长心头之痛了。”
而永新将帕子拿在手里,不知该如何,听着自家小姐那一番话,唯恐听岔了去,疑惑地叫了一声“小姐”,又不敢递出去。
“去罢,将帕子送与郭公子。”江采萍又将帕子紧紧地让永新握在手中,而自己的心头却似滴血,不忍再看四周,紧紧地闭上了眼。
而永新仍是疑惑地“哦”了一声,想想又觉得不对,问道:“莫非是小姐和郭公子有什么误会?不如将话说开了,何苦解赠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