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所说皆是事实,苏北沐沉着脸一阵优雅的狞笑。
想比不愿反驳事实的苏北沐,从小让到大的南殇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他手握菜刀,行走间带起几分萧瑟的风度,眉宇轻蹙却面含微笑,似三月风温柔,腊月雪凉薄。
他这个弟弟向来喜欢往人心口扎刀子,今日他不妨为他送把刀子。
南山这时正得意忘形呢,冷不丁看着一个拿刀的人面不改色的向他走来,一步一接近时仿佛黄泉彼岸的花在朝他招手。
到不是有多怕,只不过他不能肯定是否打的过这大兄弟啊!
他这位兄长表面就是一弱不禁风的白面小生,倘若是真正了解他的人,便知他比寻常人更不好惹,不然也不会住在深山里了。
总之,一个字的评价,黑!
人属黑心肝的,他从来惹的起却躲不起。
当即,南山就故作从容的后退一步,眼底是警惕:“你拿刀干嘛呢?”
“南殇。”苏北沐眼疾手快地拉住路过她身旁的人,眼角一抽,冷冷道,“淡定。”
“没事。”南殇对她温和一笑抬头又是冷肃,他微微举起那把冷光幽幽的菜刀,挥了挥,对离他两丈远的南山浅笑盈盈,“小南,你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呢?”
南山的喉咙上下滑动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把菜刀,初步估计,这刀若是从某人手中飞出来,他无逃脱的机会。
毕竟眼前长他一岁的人,比他多了份心机,他自然不能硬碰硬。
于是,南山放缓了神色,语重心长地说:“那个我还要处理双生的事儿,所以先行一步,不过,沐儿,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无论如何,我依旧会如此,还有啊,你们要保持距离。”
“滚。”南殇的菜刀蠢蠢欲动,眸色也愈发的幽深,只是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而苏北沐已撇开眼,潇洒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主人送客,又有人威胁,南山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开溜为妙。
随着那厚颜无耻之人慢慢消失在眼前,苏北沐像脱了力似的一个仰倒窝在了沙发上。
南殇目送那个蠢弟弟离去,一把扔下了菜刀,好巧不巧的正好卡在沙发处的细缝儿上。
无声无息的,此功力吓得苏北沐一呛,略生气地瞥了他一眼道:“南殇,你吓到我了。”
南殇赶紧拔出菜刀,那姿势像是练习过很多次的样子,处处散着迷人的俊逸。
他面露抱歉,柔情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苏北沐一个哆嗦,汗颜。
她还从来没见过认错认得这么快的人呢。
稀奇。
又不稀奇。
南殇在她眼里,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嗯,对!是与众不同的感觉。
苏北沐心叹,良久,她眸色一暗。
这样的人,要最完美的女孩子才能配的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