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沐抽泣着,脸色又白了几许。
但她将南山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心里,也记在心里。
她从来不会相信一个男人的誓言,也不敢奢求。
尤其是眼前已经伤过她一次的人。
她承认,那年她想跳崖一死百了的时候,心底的确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心动。但心动过后她是亲眼看着他维护着另一个女人,她醋了,因为那时得知真相的她还有深深的恨意,又怎么能去容忍呢?
直到现在,她仍是不愿去释怀。
从小被逼着卷入这场尔虞我诈的世界后,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死心,不要去想着有一丝的希冀,因为不属于你的永远不是真正属于你的。
她的心有限,宽容亦是。
她今日记住他的话,不是为了记住他的深情,而是记住它不靠谱的警告,警告着自己无需痴心妄想。
她想要的,会一点一点地亲自去获取,就算是利用一下那份深情,也仅仅是一个踏脚石。
这一点在苏北沐看来,也许是愚蠢,但她宁愿在这件事上变得愚蠢一些。
别人的赠与她不屑,毕竟不如自己所争取的畅快。
跌过一次的坑,哪怕是很小的一个坑,苏北沐绝不允许有第二次的存在。
所以南山的话,算是白说了......
等苏北沐渐渐止住了眼泪,擦干净了脸,浮现在南山面前的又是那个冷漠寡言的大女孩。
他看着苏北沐空洞的眸子,只觉得深陷在其中出也出不来,那里幽冷且沉寂。
“沐儿,虽然相处很短,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些你的性子。”南山错开眼,嘴角的笑泛着苦,“你现在怕是不会相信我的话,因为你在怨恨我,我也不解释什么,想来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没有关系啊沐儿,我一直都会站在你身后,不管你接下来做什么,我都不会去干涉,最起码这一点你不必防着我,我和你的敌人没有半点关系。”
苏北沐颤了颤,并不做声。
南山继续说道:“我撤回了向荣的投资,从现在起,苏夫人多多少少会有大麻烦,你也放开手去做。还有,苏雨樱是她的女儿,所以如今半个的向荣都是她管理的,不过她和说过,她能力有限,不能从苏夫人手中夺走剩下的大权,只能将自己的股份全部赠与你,她这两年一直在为你的到来铺路,你可以相信她,两分,毕竟什么事皆有可能。”
“两分?”苏北沐咬着唇,想起她之前看南殇的目光,眸色一厉,“如果他没有回来,我的确会信她两分,但现在我一分都不信。”
南山眨眼,问:“为何?她说过,她从未承认苏夫人是她母亲。”
“因为男人啊。”苏北沐瞥了他一眼,神色略有嘲弄。
南山也是一惊:“她曾和我坦白过,绝不可能是我啊!”
苏北沐听着他惊惧万分的语气,心情莫名的阳光了不少,只是依旧有大块的阴霾在徘徊。
“你激动什么,我看的出来,你对苏雨樱的来说不算什么。”她翻着白眼,心底默想,南殇和她到底有什么渊源呢?
苏北沐眯了眯眼,正想的入神时,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