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任务失败了？”苏楠月猛地站起，面色都有些白，她眸子里狠意乍现，衬着她的脸宛若幽魅。

激动之余，她剧烈地咳嗽起，似挫败，跌坐在椅子上。

张伯瞧了眼，未做声，只是将头颅垂得很低。

若是往常，他可能会担心一番，但现在，他浑浊的眼底只有冷意。

“她怎么样了？”苏楠月呼吸有些急促，沉涩。

“她如何，小姐你应该最为清楚吧。”张伯沉沉道。

他身上的血腥味儿有些浓了，到现在，他还未处理。

“张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楠月坐直了身子，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的不愉。

“我知道。”张伯缓缓说道，“就在小时在我身后开枪的那一瞬我便知道，小姐已经不相信我了。”

苏楠月眸色闪了闪，急忙道：“张伯，我不是你说的......”

“小姐请听我说完。”张伯依旧垂首，打断了她的话，“不管小姐是否仍然信我如初，我张子忠始终不负‘忠’这个字，但小姐的感觉是对的，小小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她来说，是师傅，对我来说，就像是孙女。那一夜，她似乎是认出来了，她让我转告，无论这幕后指使是谁，她不会原谅了，永远不会！”

苏楠月身子一颤，眼底的光却是逐渐冰冷，她默默地垂下头，声音带着些许的空灵道：“她，受伤了？”

“小时拿枪指着她的头，却被人插手打偏击中了心脏。”张伯闭上酸涩的眼睛，脑海中又恍惚浮现，那孩子，倒在地上时，那双绝望转而又薄凉的眸。

“心脏？”苏楠月喃喃自语，“她还活着，只不过自愈力终究是有时限的，她活不了多久，只是浪费一些我的时间罢了。”

张伯听到苏北沐还活着，先是一喜，但听到最后，亮起来的眸光又暗淡下来。

不知这暗淡的光，是为苏楠月的无情感到悲哀，还是为苏北沐未知的命运感到沉痛。

是呀，那剂随时都可能爆发的药物，仍蛰伏在苏北沐的体内，过不了多久，她的身子会被这剂恶毒的药物给彻底败坏。

那剂药，是她清楚注射的，可惜当时他信任小姐，以为只是感冒的药剂，却不想，小姐到底是怎样恨她，才会给如此年幼的孩子注射这等药物。

如果时光倒流，他怕是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他很庆幸，那个时候他犹豫了，没有开枪，否则自己的罪恶会更上一层吧。

他是不是，该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