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子第一次知道，司空对凤栖、对父亲都有种刻骨的仇恨，只是碍于某种原因不得不留在这里。

从那以后，他再见到司空时，总是恭恭敬敬叫一声：“国师大人。”

司空或许也知道原因，但他并不在意，照样喊他“太子殿下”。

半醉的太子抬起头，双目通红，也不管国师大人听不听，自顾自地说：“那天我只是想气气笙儿，才跟她多说了两句话而已……她怎么就这么死心眼，怎么就死了呢？”

公平地说，这位太子殿下虽然喜欢同美人搭讪，但也从未真正做出什么逾越之举。只不过这回撞上了这样一个痴心又偏执的姑娘，这才闹得无法收场。

司空见过太多世间的痴男怨女，也从他们的人生里窥见了各种各样的感情，有求而不得的，也有弃如敝帚的，有干柴烈火的，也有相敬如宾的……

有的人得不到，便要连自己也一起毁去。即使强悍如司空，也无力扭转他们自己选择的命运，何况他也没有想要插手的理由。

沉默片刻后，司空轻轻移走太子手旁的酒杯，依然是那副毫无波澜的口吻：“斯人已逝，请太子殿下节哀。”

“呵呵呵呵……”太子掩住面孔，低低笑了起来，“还真像是国师大人会说的话啊。”

如同一个任性的孩子没能得到渴望的关注，他忽然再次揪住了司空的衣袖，带着几分挑衅问：“国师大人喜欢她吗？虽然是凰梧国人，容貌也着实配不上您……但若国师大人喜欢，求父亲赐婚也不是难事吧？”

这熊孩子在跟自己耍酒疯呢？

司空额上青筋直冒，抬脚就要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