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女生扶着墙自己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很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抬头那瞬间，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将辞，愣在了那里。

“谢谢你们。”女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用手语表达自己的感谢，又想起来他们看不懂，从衣兜里掏出破旧的老年机，缓慢地打了感谢的话。

将辞在女生比划手语的那刻就紧皱着眉头，不过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她......为什么不能说话了？

这一年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会变的落魄？

将辞有很多想问的话，可他什么都没说。

女生看着他，像是等着他发问，可等了一会儿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女生抿了抿嘴，转身离开。

黎尔在一旁看着两人奇怪的气场，感觉有什么大事儿是自己不知道的。

她因为一身伤走的缓慢，而围观的人看到她走了过来，议论声都安静了很多，甚至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诶姑娘，你还得跟我们回警局调查！”一个警察看见她要走，急急忙忙喊住她。

她因为一身伤十分难熬，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甚至无法站立。

“我报警是因为砸车的事，跟校园暴力无关，你们无需管这件事，我跟你们回去调查。”将辞的声音响起，大步走向警察，没有分丝毫眼神给她。

黎尔一脸懵逼，他从没见过将辞管一个人管这么多，可还是赶忙走到将辞的身边，表示自己也要一起去。

因为她背对着自己的原因，将辞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自己的话说出，总觉得她好像更无助了一些。

想抱住她，亲吻她，安慰她，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只要她别难过。

可是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资格靠近她。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满是疼痛和思念。

她对于身上的伤口已经麻木了，已经数不清之前受过多少次这样的凌辱了，也习惯了走在路上时行人的躲避和厌恶的眼神。

她走到一条狭窄的巷子口，叫不似乎有些犹豫，在巷口踌躇了半天，如临大敌般走了进去。

巷子里很亮，阳光似乎能穿过厚实的屋檐，直直的洒下来。

男女赤裸的身体清晰可见，他们在进行最原始的欢爱，淫靡的呻吟声和调情声，毫无遮拦的传出，她置若罔闻，有男人看向她，眼里贪婪的欲望毫不掩饰。

她顾不上疼痛，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只想快些逃离，脑海中那个画面似乎就那么摊在眼前，挥之不散。

跑着、疼着，终于到了一栋破旧的公寓门前。

无论走了多少次那条巷子，她还是害怕。

她大口喘着气，像是劫后余生，强烈的求生欲烧的她眼眶通红，停下来时全身都穿来刺骨的疼痛。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到处都是酒吧和娱乐会所，充满了女人的谄媚和男人的调侃。

这里是红灯区。

是最没有规矩、最放肆的地方，也是最危险、最约束的地方。

在这里，生死，甚至只在一句话间。

破败的公寓在这一片靡乱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每个人都从这里经过，却没有人踏进去一步。

她走上最顶层。

这里没有男人的调情、女人的放荡，只有昏黄的灯光，女人们坐在一起，互相说着今天的趣事，漂亮的面容笑起来就像是未经世俗的少女，美好而单纯，不远处是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玩着仅有的几个玩具，天真孩子气，厨房偶尔飘来饭香。

这是她们生而为人最后的底线和尊严。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