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酒与慕容凌夜刚才回到凤仪宫,便见敦穆醒了。慕容凌夜便抱着敦穆逗趣,温初酒则在一旁坐着,他们三人宛如一帧温馨的画卷,连慧心和婉心都不敢近前搅扰。
却偏是这最为和乐的时刻,重华宫来了人,报称荣琼公主病了,温初酒跟着忧心,慕容凌夜便道,“德妃有敦敏要照顾,如今宫里又多了个荣琼,到底是照顾不过来了。朕这就过去看看。”
“我陪你去吧。”温初酒抱过慕容凌夜怀中的敦穆,又将敦穆交给乳母,着慧心好生看管,便追着慕容凌夜的步伐出了凤仪宫。
待慕容凌夜和温初酒坐着暖轿到了重华宫门前,扑面而来的是苦涩的药气。慕容凌夜携着温初酒入了重华宫内殿,姜舒雅匆匆赶出来接驾,叩拜道,“臣妾请陛下金安,皇后娘娘万福。”
“罢了,起来吧。”慕容凌夜抬了抬手,又道,“好端端的,荣琼怎么病了?太医看过了吧,怎么说?”慕容凌夜一面说着,一面靠近暖阁中荣琼所躺着的暖榻上,又抬手摸了摸荣琼的前额,只觉得一阵冰凉,遂又皱了眉,道,“这样冷!”
姜舒雅立时上前回话,道,“太医说了,荣琼公主怕不是染了普通的风寒,怕是……”
慕容凌夜接过姜舒雅欲言又止的话茬,道,“是什么?”
姜舒雅便道,“是中了毒。”
慕容凌夜闻言,一张脸沉了下来,冷若冰霜,倒是温初酒惊诧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毒的法子?”
姜舒雅不敢怠慢,恭敬地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荣琼公主中的是七叶毒,按照太医们所说的意思,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毒,伤不了性命。但,这毒一发作起来,会让公主全身发冷,陷入昏睡。太医已经配好解药了,方才臣妾亲手喂了公主饮下,如今看来,面色也好转了,身上不如先前那么冷了,想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慢慢好全了。”
“至于公主因何中毒,这重华宫里可没有七叶毒这样的东西。听伺候公主的严嬷嬷说,今儿她带着公主去外头散步的时候,路过菁华宫。贵妃原就在禁足中,不知怎地,今儿见贵妃就站在菁华宫门前。严嬷嬷抱着荣琼公主与贵妃只有一个门槛之隔,贵妃觉得公主可爱,便喊严嬷嬷抱近一些,严嬷嬷自不敢怠慢,也就抱了过去。”
“彼时,贵妃叫她身边的青蕾捧了桂花糕,白霜糕,五色糕出来,叫公主拣喜欢的吃。公主便拣了一块五色糕,吃了精光。严嬷嬷看时候不早,就将公主带回重华宫来,离公主吃那块五色糕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公主便……唉,可怜公主还这样小,就要被这般折腾,臣妾气不过,打发人去贵妃那里问个究竟,没曾想贵妃竟也丝毫不隐瞒,竟说她就是故意给荣琼公主吃下那含了毒的糕点去。臣妾得知以后,真是又惊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