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是让叶昭训迁出了碧鸯宫去么,若不是皇后你在背后费心,恐怕陛下也不会如此驳阿嘉的脸面。是了,如今你嫡子也有了,月子也出了,这后宫之权你也可以执掌了,你就未必需要阿嘉的帮扶了,你这是过河拆桥!”太皇太后怒气腾腾地说道。
温初酒这才明白过来,太皇太后是把叶嫤姝迁居馨芳斋的事儿怪罪在自己的身上。
但,温初酒没有立时辩白,只是对着太皇太后说道,“太皇太后息怒,这件事已然成了定局,臣妾再多说也是无益,臣妾只是希望太皇太后身体康健,别为此事动了肝火,损了您的凤体才是。”
温初酒缓缓从床边起身,吩咐着婉心道,“把郭太医,许太医,刘太医都请进来,给太皇太后瞧病吧。”
婉心自是应声去了,不过是片刻,又领着三位太医进殿来。
太皇太后拂袖,道,“孤没病,你们都退下!”
三位太医面面相觑了一阵子,温初酒才缓缓说道,“太皇太后若是不愿意由太医们诊治,倘或有个闪失,今后还有谁能护着傅昭仪呢?”
“放肆!“太皇太后抬手指着温初酒的鼻尖,厉声喝道,“皇后啊皇后,你如今倒是愈发有六宫之主的气度了,竟连孤都敢威胁了么?”
温初酒却只是扬着从容清浅的笑意,道,“臣妾只是希望太皇太后看重自己的凤体,臣妾岂敢威胁太皇太后呢?”
太皇太后沉着脸,一时无言,一旁的傅霓嘉赶忙打了个圆场,道,“太皇太后,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您的凤体安泰着想啊,虽话说得不好听了些,但心却是诚的。”
傅霓嘉的话音落下,温初酒已经对着三位太医道,“还不快快上前去给太皇太后诊脉吗?”
三位太医忙不迭地上前诊脉,又开了药,嘱咐了饮食禁忌,便都惶惶告了退。
殿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太皇太后便对着温初酒道,“呵,你要孤看病,孤也看了。如今你还杵在这儿坐什么?回你的凤仪宫去吧。”
温初酒听了这话,却没有立时告退,只是挨到宫人将太皇太后的药汤送来,又看着傅霓嘉亲自服侍太皇太后用了药,方安心离去。
待温初酒出了舒康宫,已是夜深,墨蓝色的天幕上嵌着几颗宝石般的星斗。婉心扶着温初酒上了暖轿,温初酒才刚坐稳,便见一个小宫女拦在她的轿子前,哀求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快去馨芳斋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