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夜沉声说道,“因为,她们都没有像你一样的父亲!“
“父亲?”夏眉月陡然发笑,又道,“是啊,臣妾的父亲,有那样周祥的计划,他曾想过把持朝政,曾想过让你做他的傀儡。可那又怎样,臣妾与臣妾的父亲所想的并不一样,臣妾的心始终在陛下这里啊!”
慕容凌夜便道,“如若真的让你有了孩子,夏铭锐就会逼朕立你的孩子为太子,进而逼朕禅位给年幼的太子,朝政大权便从此执掌在他的手中。你觉得朕会让他得逞么?”
夏眉月抽噎道,“是啊,陛下深谋远虑,早就猜透了臣妾父亲的心。可是,陛下怎么就看不透臣妾的心呢?臣妾又岂会让父亲得逞,在臣妾眼底,陛下可是臣妾的夫君,孩子的父亲啊。臣妾怎么会将自己的夫君,孩子的父亲置于那样的境地呢?”
“说到底,陛下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臣妾,对么?”
慕容凌夜将酒樽塞进夏眉月的手中,道,“从前你既能喝下我赐给你的红花莲子汤,眼下,怎么就不可以干干脆脆地将这酒喝了?只要你喝下了,朕会恢复你淑妃的位分,但你不能葬入皇陵,朕会将你送回你父亲的身边,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夏眉月凄厉的哀嚎起来,又道,“陛下,臣妾可以不要淑妃的位分,但臣妾要葬入皇陵,臣妾就是死,也不要离开你。”
“夏氏,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么?”慕容凌夜冷然一笑,又道,“喝了吧,难道你还有朕遣人进来,伺候你喝下吗?”
夏眉月执着手中的杯盏,颤颤发抖起来。
她的耳畔还响着慕容凌夜清越的声音,彷如她刚入宫时,他亦是这样轻唤着她。
“眉儿,快喝了吧,喝下吧!“
夏眉月轻轻将酒樽挪到唇边,终究还是没有饮下,又道,“我要见皇后!陛下若是让我见了皇后,我便将这酒喝下去,绝不拖沓!”
慕容凌夜冷冷睥了她一眼,又道,“皇后?你指望皇后会心软,再次救你的命么?”
夏眉月没有答话,慕容凌夜却已经执起她的手,狠狠地将那酒樽推到她的唇边,道,“朕是不可能让皇后过来见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夏眉月没有想到慕容凌夜此番竟是这般狠心,那酒樽靠在她的唇边,酒液倾倒入喉,仿若一团烈火,沿着喉头一路烧入腹中,不过片刻,她便呕出一滩血来,落得满地鲜红。
夏眉月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软下去,眼光开始迷离,嘴里却还喊着,“温初酒,温初酒,温初酒!”
慕容凌夜靠近她的脸,在她的耳畔说道,“你要记住,害死你的人,是你父亲和你自己,亲手了结你的是朕,跟温初酒没有任何关系。倘或你连死都不肯放过温初酒,朕便会将你挫骨扬灰,叫你连魂魄都散了去,你记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