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细却并没有立时按照慕容凌夜所说的做,反而是走到温初酒跟前跪下,道,“我所做过的,所知道的,我都会告诉皇后娘娘,只要皇后娘娘给我一个恩典,我不求别的,只求能与卫长箫痛痛快快地死在一处。”
温初酒蹙了蹙眉头,反倒笑道,“柳细姑娘倒奇怪,不求生只求死?还是求的与郎君同死?这倒叫本宫想不明白了。”
柳细便又说道,“皇后娘娘不必奇怪,我自做下那些事后,便知道总有死的一日,只是并未想到这一日这样快罢了。”
“既知是赴死之事,姑娘当初又何必?”温初酒问道。
柳细淡笑,笑容超脱而安然,道,“我不过是个马夫的女儿,凭我这样的出身,想要出人头地,便注定要以命相搏,故此我从来就不怕死。我苦练功夫,勇猛无畏,终于被云麾将军选中,编入巾帼军中。可惜我的出身太低,与我同期编入军中的女兵不必比我出色多少,只要年头一到,都能获封军衔,可偏偏我不能。我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就有多渴望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我想我的渴望,我的不甘,也终于被人看见了,也终于被人利用了吧。”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述说着的是与自己无关之事。
温初酒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甘雌伏与无奈,倒牵出几分同情与心疼来,便道,“你求本宫的事儿,本宫应允了。你还有什么话,便都对本宫说了吧。”
柳细闻言,冲着温初酒磕了三个响头,道,“皇后娘娘既这般痛快,柳细便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