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着她的手,写道。
“生病,风寒。”
“玉彻竟忘了长者是凡人,总是有个三病两痛的。”
抿了抿嘴,微笑着点了点头。
“长戈。”隐约间听到她喃着。
长戈?难不成月生的仙法失效了?
“方才长者的动作…,似极了我的一个朋友。”
原是我的动作,吓出一身冷汗。
“那个朋友,对你很珍贵吗?”在她手心写道。
她愣了片刻。
“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啊,心中一凉。
“适才宫舍里的那归墟大殿下,似思慕于你,我听小仙娥说,他生得不错,你不喜欢他吗?”在她手心写道。
其实我是能比划出这几个字的,也不晓得怎了,许是觉着写这么多字…好些。
“他奉了归墟王的神令来参加蟠桃大会,左不过是帮过我的,便让他住了偏宫,前几日又说偏宫寒冷至极,便去了师姐的玉明宫,我同他毫无思慕的心思。”
这般看来是我误会了,等等,她适才可是说让寮储住过一段时间的偏舍,又在她手心里写道。
“那偏舍里可曾有过你在意的人?”
她顿了顿:“他已经死了。”
我几时死了!!!
难不成那偏宫住过的除了我和仙娥们说的上古时期便神殁的上尊,还有其他人?长戈?
断不会,掌事仙娥当时言辞恳切,口口声声那宫舍中除了我与那上古神殁的上尊并无其他人。
“还有一个过客罢了。”她叹道。
过客?这定不是我,本是冷清的偏舍,为何我会生出一种驿站人人可住的错觉?
“那过客,也是男子?”我在她手心写道。
她约是望向了我这处。
“一个害我险些瞎了的过客。”
竟真是我…,我同寮储于她而言都不过是恩怨交织的错误罢了。
“长者?”
我比划道:“你走,我自己会走了!”
“只是此处阶梯甚多…”
“我还没有老。”又比划着。
她却也无奈,只由得我犟。
或许直至我消失在恒河边,她都不晓得我去什么。定是不晓得的,从前我是孙如是之时,她便不晓得,如今又怎会晓得。
我也不晓得怎了,分明是阶梯甚多的恒河堤,我行来偏偏是一条平坦的康庄大道,顺着路便至了篱笆前。
“你可是回来了!”
听这声音应是月生。
“月生,可是你?”
“快过来。”
听这声音,倒是欣喜得很。推开木栏门,踉踉跄跄地行至他声音这处。
“伸出手来。”
???
“伸出手来。”他又道。
不解地伸出了手,恍惚之间,他似将一个冰冰凉凉,一个似银制的似勾玉般的器物放在了我手中。
“你放在眉心看看。”
眉心?他怎奇奇怪怪的。
我将那物件按在眉心。
“蹭噌噌…”
亮澄澄的夜霞彩光刺得眼生疼,极速拿开。
“如何?”
“好刺眼的光。”
等等,方才我看到了光!!!
将信将疑的将那勾玉放在眉心,睁大了眼去望,眼前的月生朦朦胧胧地现了出来。
“这是…?”不禁好奇道。
“这便是从二郎真君显圣那处借来的天眼。”他摸了摸屁股道。
二朗真君?隐约中想起了那戏文中劈开梅山救母的少年真君。
此前晓得他神通广大,孝感动天,却不想他还是与月生有些个无为人知的交情。
“为何我从不曾在天宫听过这尊神的名讳?”
“真君自封神之后便甚少出司法天神府,后来挚友嫡刚真君不知犯了何错下凡历劫,他索性也将仙府搬去了昆仑。”
他扇扇大腿那处。
细细看着,却也看不出他的腿有什么伤处。许是这长途跋涉累了罢。
“我记得二郎神有只神犬,隐约唤做啸天犬。”
“分明是条黑毛狗!”他怒道。
“黑毛狗?”
我倒是甚少见月生如此生气,竟还与一条仙宠置上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