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看着办罢。老夫乏了,恕不远送。”
脚步声由近至远。
“怪老头,你等着!”
“我就等着,小妮神!”
她们终是走了,可我又在期待些什么呢?是玉彻破门而入解我的咒,还是她说上一句想要我陪着她?
我怎了?究竟怎了,心口一阵刺疼,抽搐般的痛感,这便是书中的伤心吗?
“解。”
呆伫着,连开口都觉费力。
“你怎了?”
“我好像,中了一种毒。”
“中毒?药王给你下毒了?”
“时不时想起玉彻,时不时悬着心,时不时抽疼,时不时…”我有些梗咽:“我想陪着她,即使是作为一个瞎子,一个瘸子,一个傻子。”
他默默低首,沉而不语。
“你对她,已然情深。”
情深?月生这话,似把刀子字字扎心。
我才晓得爱是什么,便已然情深,倒真真是应了那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许是我没了眼睛,月生竟格外照顾我,素日有哪个天宫里的神仙想睡他的小屋,怕是会被他用九千姻缘丝盘成个线靶子,然后滚出他的仙谪。
如今却白白便宜了我住这么接人气的房子。
天一明,篱笆外便传来了落霞元君的怒声。
“你这怪老头,篱笆坏了,你用仙法变一道便好了,大清早的,叫我来做甚!”
“便是你这小妮神使的破落仙法,坏了我的园子,你不修,我找谁去?”听这语气,月生倒是理直气壮得很。
“我乃真君,略高你一阶神位,我就不修,倒是要瞧瞧你这怪老头能奈我何。”
“我左不过是一个老头,奈何不得你这方尊贵的元君。”
“算你识相。”落霞元君道。
月生**道:“如我这般的老神仙,便只能上二十…,玉明宫在二十几重天来着?”
“你个怪老头,你若敢告诉我大师姐,我便扒了你的皮!”听这声音,落霞元君约是发狠了。
“胡子都给你扒了,难不成还怕你扒皮!”他许是指着什么:“合泥桶子在墙侧。”
“你给本君记着!”
“外头的可是落霞元君?”我寻了跟杖子探着路,一磕一碰地行了出来。”
她见我来了,许是有些惊异。
“你是?”
左不过昨日才打的照面,今日便认不得我了?
“孙如是。”我回道。
她笑了笑道:“怪老头,瞧不出啊,你竟好这口。”
好这口?她莫不是没听到我回她的话?
“落霞元君,我是孙如是!!!”
可落霞元君似听不到我说话一般,毫无回应。
“什么唤做好这口,左不过是我从下界带上天的聋哑老者,陪我下棋的。”月生回道。
聋哑老者,他在说些什么啊?
我怎般看亦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怎就成了老头。
等等,他适才说我聋哑,难不成他趁我熟睡予我下了什么仙术!
“月生,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对着他费力喊道。
“他怎了?”落霞元君似指着我,问月生。
“估计是昨夜下棋输了我一夜,这才气得指我。”
“原是如此,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老头跟怪老头一处。”
依稀直接直觉风那么一拂,芬芳扑鼻。
不消片刻周围便静了下来。落霞元君元君走了?
“孙如是,你亦莫怪我,我本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棒子,只是姻缘树上的带没有刻着你跟玉彻的,你们注定是没有姻缘的。”
姻缘树?可是那红丝带树?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