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彻真君的姻缘从始至终只系了长戈一个,无论你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我不愿你到头来只剩痛苦,便封了你的声音,变幻了你的样貌。除了知晓你真正身份的人,无人听得到你说话。”
“你竟…”
说不出话,看不到人,行不了地。
如今我倒真的成了又老、又瘸、又瞎的流浪汉。流浪汉?乞丐?月生?为何这两个字这般耳熟。
“月生,我想去玉英宫走走。”
“又想着去见那玉彻真君?”
“我只是想念玉英宫盛开的红英和满院子的梨花香气。”
他装作没听到我说话一般,着手忙碌着。
“我不会让她晓得我是谁的…”
“真的?”他似有些不信。
“真金都无这般真。”
他却也无奈,只能搀扶这着朝着玉英宫行着,快至宫门口,他却突然听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这条石子路委实崎岖了些…崎岖了些。”他似在掩盖着什么一般。
细细地嗅了嗅,这气味…竟是寮储与玉彻。他为了她,竟放下了归墟的身份追上了九天。
“你…猜到了?”月生似有些说不出口。
紧紧抓着袖口,面色平静地点了下头。
“我就晓得着丫头不是什么善类…”
“我们…走罢。”
“就这般便宜了他们这双狼心狗肺的神?”他不服气道。
“终究是我自愿的,没人逼我言过一句,语过一字。”
我本也以为我会醋,回气得失了理智,又或者我会气得哭笑不得,不自觉的揉了揉眼,却忘了我眼眶中的眼已然是无知无觉得。
我配不上她,从始至终都配不上。曾经或许有过幻想,如今更是连想的念头都没了。
昨夜,我欲生火做几道她喜欢的菜,可粗笨的我却将自己的手烫了个红如猪蹄,却也做不出一道口味正常的菜肴。
那一瞬我才真正的明白了,上天将我有的,没有的剥夺了个干干净净。
稍时,飞霜上仙到了月生的园子,我虽看不着她,但通过她悠扬的嗓音与飘逸的和风,能想象得到她只有怎般的姿容。
“飞霜仙子今日怎有空来老身这破房子?”
“小仙…”她欲言又止道。
“仙子这话说一半猜一半,委实是为难老身了。”他躺在竹椅上,风中传来扇子微摇的‘莎莎’声。
“食神白盏…”
“食神?不是早在数载前便入了妖道,怎还有这神阶一说。”
光是听月生这语气,我便能感受到他有多不待见这飞霜上仙。
细细一思却也对,月老在天界虽交友广泛,可算得掏心掏肺便只有那么几位,白盏冒着双双入魔的危险将修为渡给了飞霜,成了妖,着实是让月生对飞霜讳莫如深。
“小仙晓得白盏如今回了妖界,他成神之前便是妖王养大的孩子,只是如今妖界祸乱,摄政妖九臣诛杀妖王白烈…”
“左右是妖族之事,你一个闲散上仙又未得天帝的敕令,管这许些事情,不觉妥当?”
“上仙是司姻缘的神,旁的神仙不懂,您该懂的。”她的声音略微嘶哑着。
“他的姻缘薄上早已无你,那日你们在天宫做出那般事情,连那万万载不曾响起过声的东皇钟都震耳欲聋地怒了,你与他的缘分,是该断了。“
她似怔住了,微微泣声现了出来。
“你能活着,他能活着,已然是天帝感念他数万载的任劳任怨给与之恩赐,仙子,你该知足了!”
‘你该知足了!’这话深深的刻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飞霜、我还有月生他自己,满是无奈与不舍,却又自怨自艾地宽慰着自己。
我本也以为月生会说,可飞霜仙子苦苦哀求,舍弃自尊却依旧换不得他的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