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大家伙!”
现入眼前的是一方嶙峋而通体幽兰的奇石,众人探了探。
“落…落仙君,你这是?”
“我有预感,此物是个好东西。”她笑道。
“奇怪,我怎觉,它在动?”
回首一瞧,月老吓得闪至了数丈之远。
“嗯…?”
“你们莫要过来!”
“老头!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物件?”
“陨星,俗称,扫把星,一旦钓上来了,必定要纠缠一个人,倒霉的星宿,你们钓上来的,那你们负责!”
“扫把星…?”落霞元君摇了摇手,道:“孙如是…”
“听不到,我听不到了!我听不到。”装瞎,摸着前路奔着。
在恒河钓鱼都能钓上个扫把星,落霞元君,委实是个神奇的神仙。
那陨星突然飞了起来,绕着落霞元君打转,似宠物认了主一般,那通体的蓝光沉沉淡了下来,散出紫慕色的幽泽,一种奇异的声音散了出来。
“嘟力,嘟力…”
它似在欣喜,绕着落霞元君闹着。
“你…,走开,快走开!”落霞元君对着那小东西怒道。
停了下来,化作了快石头模样的东西,坠至地上。
左不过是落霞元君的事情,我一介凡人,还是装无知的好,瞧着她那既好奇,又忧心的去戳那陨星的模样,许是想收了的罢。
我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去了厨房。
点了点食材,东西虽上不得丰厚,但要做十来人的吃食,倒也不难。
茶米油盐,生活做菜。
说来也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每每我拿起勺子,却总有源源不断的灵感。
“太香了!”月老拿着壶酒,笑道。
“这白鱼肥厚适宜,肉质鲜嫩,自是香醇。”
“素来这香醇二字皆用以形容酒酿果浆,今日你用在汤上,倒也少见。”
“芬芳四溢谓之香,回味百转谓之醇,这鱼汤,为何不能用香醇二字?”
“倒亦在理。”他咕噜咕噜的喝了口酒,抹了抹嘴:“若说你是食神下界的转世,凭着这庖厨的手艺,我倒也是信的。”
食神?
脑中闪过一名青裳飘然的俊雅男子朝我作揖的画面。
想是天宫来久了,竟生出了臆想。
“想那食神,倒也是条汉子,一袭青裳,厨艺无双,偏偏又生的极是俊朗,却也终是为了这一张无双的容颜惹了番祸责。”
即是俊朗?月老起先瞧了我随是有所惊异,却也未曾夸过我俊朗不俗,如今倒夸起这食神,想来食神的仙姿定是六界无双的罢。
“小子,你想什么?”月老拍了拍我的头,笑道:“莫不是好奇了?”
“既是才艺无双,又有了副好样貌,怎回沦落到了历劫的地步?”
他仰头大咽了口酒,叹道:“也是怪我。”
我倒也不是个八卦的性子,只是月老的事情,我却也是好奇的。
他望着那外头的红丝树,娓娓道来。
“你可晓得那门前的红丝树,唤做什么?”
那个让我时常瞧见玉彻与长戈过往的树?我摇了摇头。
“此树谓之姻缘,有唤做姻缘树,往昔女娲上尊三生石下泪,成了天地两方神,一方司轮回忘却,一方司天地姻缘。”
“你便是那司姻缘的神罢。”
“善。人皆有因果,因乃三生石的前尘,果为姻缘树的红丝,红丝之源唤做生命之树,便也是这姻缘之树。我本是女娲泪凝结的神,能拨动姻缘树的神,六界无二。”
他又道:“一日,我酒醉,食神来我的仙谪求一道姻缘丝,当时一时酒意便允了,本是念着牵凡人的红线是对神起不了作用的,却一时忘情,生生的从姻缘树上取了根。翌日,东皇钟大震,仙侍推开食神居的大门,见他与一女子衣衫不整…”
竟觉着尴尬了起来。
“既…既是…,有了肌肤的情分,…食神娶了那女子…不就好了?”
“奈何那女子,本是从下界仙山提上来的小妖,还未来得及净化气泽,本是一段良缘,生生的成了仙妖恋,触怒东皇钟,天帝一怒之下摘了食神的仙位,并欲将那女子打入恶鬼道永不超生。”
那女子左不过思慕上了食神,却要被打入饿鬼道,受尽煎熬,终不果腹,这处罚倒真真是重。
“哪晓得那食神竟将修为化作了元丹,强行渡给了那女子,下凡受劫。那女子得了上仙的修为,竟飞升成了个上仙,天帝碍于天规,便也罚不得那新飞升的上仙。雨神见那女子可怜,便收了她入了节仙位,封了飞霜上仙。”
这般瞧来,男女之间互相思慕,吃亏的往往是男子。想想这食神,堕了神下凡历劫,而那女子竟还成了飞霜上仙;再想想长戈,神形俱焚,而玉彻竟白日飞升成了落英真君。
细细这般一思,倒愈发觉这天宫有种女盛男衰的景象,瞧瞧这天宫的仙人们,有几个男神仙能做到神形恣意的?可人玉彻、落霞便能做到!不对,我还落下了九天玄女。这要是在我们凡间,便唤做结党营私。
“小子,你怎了?”月老问道。
“月老,我方才悟出个大道理,天界也是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地方。”
“嗯?”
我舀了舀汤,突然道。
“月老,食神唤做什么?”
“我夜间听神行太保说过,食神本是妖界的血脉,故而随了妖族的白姓,那飞霜上仙再他渡修为后一口一个“盏儿”,许是唤做百盏。”
白盏?为何这个名字这般耳熟?
“小子,你再这般呆木,怕是便可怜了这锅鱼汤。”
晃过神来,那锅鱼汤此刻竟熟得冒着泡泡,急忙的盛汤。
“还好那落霞元君在逗趣那陨星,不然非得笑话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