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这目不转睛模样,此番怕事招来了麻烦。
化出了把冷剑,朝他刺去,哪料他并未避开此剑,而是徒手挡了过来,那冷剑竟在他手中断成了碎片。
霎时,他顺势一按,竟抓住了我的臂,他行云流水一般长掌向我。
在他的掌即将打到我身时,极速化作了到轻烟,散了出去,飞了离了此地。
不曾想他竟紧随其后,追了上来,左右是个真君的神位,这些于他而言怕都是些小把戏。
“妖孽,你逃不掉的!”
见他这般没完没了,委实是烦人,便在逃之时聚了些仙云凝出了颗云丸,在丸上施了道引雷咒。
趁他极速地向前,朝他一掷,在他身侧便生出了道雷云阵。
他是真君位的神,年纪却也不大,没个几万载,怕也受不得那飞升的雷劫,我这雷云阵虽比不得雷劫,却也有了几分的威力,困他些时日亦是够的。
“你此番待他,却又不让他知晓,这又是何必。”那碧落洞中传来一名神女的声音。
过了莲池,碧落洞便现了,此刻的我,立在那洞侧的丘山后,静静地瞧着洞中景。
我见到了,见到了那身着血衣的她苍白的伏在那冰冷的石床上。
那一头的乌丝倾谢着,额角的细碎飘飘零零,腰间的玉玲叮叮当当的响着。
“他受的本就多了,我又怎舍得见他他那般…。”那眸间的泪闪动着,涟地而下。
“他只是你的一场劫,劫过了,你便也飞升了,若应了我替你求的雷劫,那还需渡他了了劫?”那白衣神女道。
“我好悔。”
“如今晓得悔了?”
“那日他去京都,我便该跟着的,若非我用读心术探得了他有回来之后便娶我的念头,我是断断不会离了他的。”
“你怎就这般顽固不化。”那白衣神女气道。
“师姐,你可曾思慕过一人?”
“我本便是西王母坐下的一名神女,生来便在九天之上,历劫与我不过是受那几道神雷罢了。”她道。
“你是九天的战神,地位尊崇,男仙们见了你,都要避上几步,自是不晓得那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的沉重,于你而言,我不过是历了场劫,可于我却是怎了舍不掉的情。”
“你这般待他,他又哪晓得,若他此刻正与那凡间的苏氏女子卿卿我我,你岂不是替人做了嫁衣。”
她叹道:“也不晓得师父是怎了,收了四个弟子,绿扬为了个凡人自断修为,落霞为了个蟠桃拔了那南海龙王的角,好不容易助你攒够了修为,偏偏又走了绿扬的老路。”
“师姐…”
“莫要唤我师姐,若有一日你为了他,折了修为,我定不会同就绿扬一般为你去求佛祖的长生果了。”
我回了人间,轻轻地回了,似我不曾去过碧落洞一般。
她为我挡火的那日,我便晓得了自己的真心,只是从来替她考虑过分毫。
若我入了那洞又当如何,我能给的仅是一个拥抱,一些思慕,可她会负担,会忧心。若她的爱是默默的承受,那我的,便是替她默默承受。
那丢失的五载如何,早便不再重要,如今的我,只想渡了月生跟兰蕊,再向圣母上君求道飞升的天雷,只是这飞升是给她的。
“师妹…,如何?”落霞元君问道。
“她很好。”
“那我便放心了。”她舒了口气。
“落霞,莫要将我知晓之事告诉她。”
“谁?”
“彻彻。”
“你未曾与她面对面说清楚吗?”她惊道。
“已经不需要了。”
“那你…”她支支吾吾地想问,却不敢问。
“爱。”
“嗯?”她瞪着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爱的,唯彻彻也。”
她的爱,我一直是晓得地,只是避得久了,便也习惯了。如今明了自己心思,却也舒怀地很。
我朝房间行去,背后传来落霞元君不知是笑还是叫的嬉音,彻彻能有这么个师妹,甚好。
世人都想有个神仙跟着,时时能庇佑,但是事实上,有个神仙跟着,很多事情委实难了,尤其是还跟了个落霞元君这般的。
让她施个仙法,她便道。
“仙人在与人渡劫时用了多少仙法,待劫完了便会受几分反噬,我才不要。”
让她留在寻府,她便道。
“你留我在府中,带着长彦出去必是会不方便的,万一长彦瘦了,师妹会怪我的,我不要。”
让她带着带着长彦,她便让长彦道。
“爹爹丢下长彦,可是去见什么野女人,那苏阿姊可是想爹爹,想得紧了?”
毫无法子,只能领着落霞元君跟长彦一同去王府。为了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都用上了隐身的术法。
再次来到月生的寝殿,殿中新如往昔,丝毫看不出一丝,一毫打斗过的痕迹。
站在那日我抱彻彻的地方,无端飘出了她为我挡火的画面,还有那声疼至心底的一滴眼中泪。
“你怎了?”落霞问道。
“你都处理好了?”
“府中人那日的记忆都被我改了,房子亦被我施了还原的仙术,没留下丝毫的痕迹。”她道。
“你先带长彦退上几步。”
她拉着长彦,退至了门侧。
忆起那日嫡刚追我时用的追寻之术。闭了眼,张开双臂,心中默念着那道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