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激动,我不过是想还小郡主一个公道。”纪月淡淡的说道。
站在她身旁的左郁越发欣赏的看着纪月,她是那么冷静,明知道现在所有人都一腔怒火的朝向自己,却还是从容淡定。她那么清淡的一句话像一股清水浇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想发怒,又似乎找不到适合的理由。
“公道?”穗芝心里闪过一丝恐惧,却又立刻镇定了语气。“我女儿被纪柔害死,本来是要讨个公道,但如今恶人死了,这公道就算还了。”
而纪月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只声道:“开馆。”
“你敢!”穗芝哭哭啼啼的拉住左澈的衣袖“王爷,这可是您嫡亲的女儿,你怎么忍心动她的棺木,让她如此不安。”她这么说着,其实真正不安的人却是她自己。她对纪月要开馆验尸的做法从心底感到慌乱。
左澈皱着眉,柔儿已经离世,难道真的要将亲女的棺木打开验证吗?开棺是多么严重的事,更何况铁证如山,怎会再有其他隐情。可正当他想出声阻止,早已有人提前开了口。
左郁面色微动,沉声道“既然二王妃问本王的意思,那就开棺吧。”这一回答让随之当场愣了神,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问左澈,直接称呼他王爷就是希望他能为她做主,可左郁的回答却幻灭了她最后的希望,毕竟这个王府真正可以做主的事左郁,这个正统的王府嫡子。
穗芝不放弃的看着左澈,她总觉得这棺木绝对不能开,这个案子也绝对不能翻。
左澈眼里划过一丝不忍,但他必须要尊重和维护左郁的威严,于是他的声音虽有一丝沙哑,却还是吐出了了开棺二字。
一旁混在侍从里的仵作早已准备好,只等着侍卫们打开棺木。
穗芝一边流泪一边恨恨的看着纪月,那眼神仿佛要滴出血一般的可怖。她早就安排好了,这个女人竟然早就安排好了!
棺木被缓缓打开,里面小小的孩子闭着眼睛,皮肤微皱,全身呈青紫色,很是可怜的样子。仵作细细检查了一番,神色有些异样。
“如何”左澈明显注意到仵作的异样反应,难道事情真的会另有隐情?
仵作闻言躬身道“回王爷的话,和之前王妃所怀疑的一样,孩子头顶处的淤青果真不是溺水造成的,而是被人用力按压所致。”
“这是怎么回事?”连左郁都不知道纪月何时和仵作说过话,又何时见到了小郡主的尸体,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纪月身上,那些目光的愤怒现在明显被困惑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