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吸引了湘江子的关注。
湘江子绕到古神医身边,只看了一眼李将军胸前可怖的景象,忙把古神医拉开:“小心!万万不可触碰他身上的东西!”
古神医险些被湘江子摔倒。但他并不气恼。湘江子医术造诣比他古神医也不遑多让。这伤疤能让他如此惊慌必定有其原因。
“邪医见过他身上的这些东西?”古神医问道。
湘江子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确实见过!他没救了!”
“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说没救了,我们行医救人一定要有一颗勇于探求的心。不可轻言放弃!若是古往今来的医者都像你这样不思进取,那医道如何进步发展?”
古神医见湘江子慌张的样子,忍不住说教起来。
湘江子却如临大敌:“古神医莫要把我瞧扁了。在下若是拘泥于前人成果,也不会被人称作邪医了。只不过李将军身上的东西,目前无方可解。此物又太过凶恶,触碰之后极有可能会生同样的病症!不可轻忽!”
湘江子的话让古神医的脸色凝重起来,问道:
“哦?这究竟是什么病?抑或是一种毒?为什么老夫从未见过?”
湘江子撕下衣衫,把手包住,又把口鼻紧紧蒙了起来,对古神医说道:“在下曾漂洋过海到过夷人的国度,见识过此病的威力,此病被当地人称作羊毛病,是一种不治之症!”
“羊毛病?”
“不错,因为最早患病的,十之八九都是剪羊毛的工人,或者是他们的家人朋友。此病在夷人的国度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至今仍未有治愈之法。说来惭愧,在下曾在当地逗留两年的时间,以为自己能找到妙方,名扬海外,最后却以失败告终!”
湘江子解释着,还比划着让古神医也和自己一样把口鼻和皮肤都捂住。
“患此病者,慢则半月,快则一天即会毙命。最关键的,它还是一种瘟病,若是与病患接触,很容易染上,一传十十传百,凡中者皆死!三天一条街,十日一座城。”
“瘟病?那现在该怎么办!”古神医也不淡定了!
从古至今,瘟疫都是极为恐怖的,尤其是无法治愈的瘟病。一瘟葬十城,有的时候为了防止瘟疫的扩散,当权者只能下决断把所有染病的人,不论死活统统烧死。
瘟病过后,焦尸遍地,哪怕是幸存者也丝毫高兴不起来。一场瘟疫,如果控制不当,亡者数目往往成千上万,有的时候甚至能拖垮一个国家,让一国的发展倒退几十年。
“在下愚见,还是早做打算,等李将军过世就烧了吧。”湘江子见识过此病的威力。和瘟疫能造成的伤害比起来,李将军一个人的性命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因此他的话感情波动很小。
古神医不可置信的看着邪医:“身为医者,怎能被伤病吓住?能不能治,总要试过才知道。即便真的治不了,也该以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怎可轻言……烧掉?”
“你是什么人!在此胡言乱语!李将军何等身份,岂是你能定生死的?!”李将军的副官也怒视湘江子,破口大骂。
湘江子没有理会那副官,只是对古神医说道:“古神医,你只是未曾亲眼见过那些患病者生不如死的样子罢了。在下却是见过,入土之后瘟疫仍会泛滥,只有烧了才能彻底断绝瘟疫的传染。如果不正确处理,只怕会牵连更多!”
“神医也不必自责,这世间总有些病症是你我无能为力的,天,牛痘,百日咳,梅毒,肺痨,疯狗病。遇上这些病人,你也只能看着他们死去,我说的对也不对?”湘江子冷漠的说道。
只是说完之后,突然一拍脑门:“嗯?肺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