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几日。
不是矫情,是真生病,浑身发冷连打喷嚏那种。应该是脱喜服没及时加衣服导致的,不小心着凉了,于是那帮想看我哭的死去活来、撕心裂肺的看官统统表示失望。
我打个喷嚏摊摊手,表示,不过一个男人,哪里就要老娘的命了,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好找吗?嗯,比如他。
被我指着的那个两条腿的男人瞬间黑了脸,看官代表阿奴瑟瑟了下,轻声提醒:“上神会生气的。”
呃?啊!
我忙擦干净鼻涕,一脸狗腿跑过去:“没说说大神您,我那意思就举个例子......”随手捡起果盘里的糖炒栗子托手上:“诺,举个栗子,呵呵。”
云止摸摸我额头:“怎么感觉又傻了许多呢?”
“是啊是啊。”
我瞪阿奴:“滚一边去。”转而狗腿云止:“大神啊,您忙您的去,我休息几天就好。”
云止一脸不放心:“真的没事?小小啊,实则我不会怪你的......”顿一顿,几分艰涩继续:“我......不会怪你变心......当日,的确是我将你换了珠子的,我以为只是无足轻重......实则,你若真心不愿这段婚事,我们就......”
我嬉笑:“成,这么定了。”
阿奴惊叫:“公主。”
我打个喷嚏:“本公主没聋。”
云止一脸深沉,片刻后,抽出帕子替我擦鼻涕,我连忙退开两步:“会传染,阿嚏,真会传染的,阿嚏阿嚏。”
“好吧,好好休息,这事,等我回来再说。”
大神走了,我连滚带爬上床躺好:“阿奴,赶紧拿酒来。”
阿奴大惊:“公主啊,千万不能自暴自弃,俗话说,酒入愁肠愁更愁,您不如敞开心扉娓娓道来,让阿奴为您分忧解难。”
“分忧解难个屁,本大仙酒瘾犯了,外加重感冒全身难受想喝些小酒好好睡一觉。”
“啊?呃?可是......”
我翻白眼:“可是啥啊,赶紧去。”
“公主,您真不伤心?”
“伤心。”
“伤心就大声哭出来啊。”
“本公主伤心的是,到现在还喝不上一口小酒。”
“......这般强颜欢笑不适合您气质。”
“......”
“公主啊,您还是......”
我爬起来:“阿奴小姐姐啊,如果数到三您还没有很圆润地滚蛋,那么,明儿,就会在浣纱阁中醒来。”
阿奴眨眨眼,茫然:“为何?”
我叹口气:“送给天姿当陪嫁,也算我一份心意。”
“......啊......”
“一......三。”
一阵风刮过,寝殿只剩下我,我连打好几个喷嚏,躺下,睡觉,不一会儿沉沉睡去,颠三到四的乱梦像海水般涌来,沉沉浮浮中满天的大火,熊熊燃烧。
我是真真病重的了,一觉睡了三天,醒来,父君坐在床头一脸愁容,我瞪他半天,问:“您老到底为何要减肥?”
父君摸摸我额头:“烧是退了,脑子怎么还糊涂?传太医官......”
我忙阻止:“别啊。再糊涂也是您老女儿,您得受着,可千万莫把我推给医官几个老头子。”
我爹一愣,莞尔:“父君很高兴罪这份受。”亲自喂水喂药,呆了半响、唠叨许久才离开。
这过程,我几次想张嘴,见老人家一脸兴高采烈,到底忍下没问。其实,问了也没意思,事实是我又被人换东西了,而这次还是本打算被天下人骂水性扬花也要永远牵住手的少年。
算我眼瞎,算本大仙猪油蒙心,只是,闭上眼,一片火海,睁开,一室冷清。
阿奴说我高烧几天,我爹怕我病成脑残,一直衣不解带亲自照顾,搞的她的小心肝都扑通扑通的担心。我纠正,春心萌动才会小心肝扑通扑通跳。阿奴切一声,说,若非上神离开前关照,才不鸟您这没良心的。我奇怪了,问,你老是我丫头还是他丫头?阿奴剥个桔子递过来,语重心长,公主啊,您且消停吧。我吞了桔子,伸手再要一个,并且请教,你老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消停了?
阿奴继续剥桔子:“烧糊涂这几天整晚阿宝、兰因的乱喊,幸好上神不在,否则,这般朝三暮四、红杏出墙的,铁定要被浸猪笼了!”
瞬间沉默。
阿奴把桔子塞我嘴里:“兰因是谁?阿宝哪个?”
专心吃桔子。
“这次失踪是为找他两?一次两个?哇靠,公主威武!”
蒙上被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