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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川以手扶额,简直没眼看。
时玖原本是绕过议事堂,拿着给苏先生包的茶叶来的,谁知半路听到这么个消息,只能迂回而来。
楚天诚看他笑吟吟地站在议事堂的长桌旁边,一时间不由得目瞪口呆。
“你怎么进来的?”
“我从门走进来的啊。”时玖坦然。
他朝苏先生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方道:“这事儿也怨不着苏先生,是我出的主意,出什么事儿了,尽管找我说。”
傅守礼在一边坐着,闻言把阿兰真惨死于北上之路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时玖。
“现在的情况就是:太妃娘娘殁了,她的……近身侍卫突破了兵士的看守逃出去了,现在下落不明。”
时玖站在苏启身侧,沉吟片刻。
“已经确定太妃娘娘身逝了吗?”
傅守礼点头无奈道:“知道你想的什么,尸身已经运回来了,大家开棺验过,郎中也检查了确是太妃娘娘本人无疑。”
时玖同傅守礼对视一眼,各自心下了然。他本来是想着,索图里在这个关口逃出去,会不会是阿兰真假死,二人约好了离开。可既然阿兰真之死是真的,那这个假设便不成立。
楚天诚不耐道:“现在北祝来书质问,一个番邦小国竟然也骑到我们头上来作威作福,还得想法子给他们个交代……真是……”
在场没有人说话。
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大楚能在此保留下方寸之地已属不易。
时玖静了片刻,说道:“殿下不必焦虑,论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无需强求。汉人迟早会打回去问鼎中原。”
“如果殿下信得过小生,就让小生去北祝交涉此事。”时玖沉静道。
楚天诚神色一震,“你有主意?”
连苏启也偏头去看时玖。
时玖微微一笑,“殿下千万记得戒骄戒躁,还有,一定要防备索图里的报复。”
“他痛失爱人,遍寻凶手不到,难保不会迁怒于安排此事的殿下。”
“时小公子无官职在身,还是不要掺和朝堂之事为好。”有人道。
“让你以平民身份进议事堂已实属破例,还是莫要得寸进尺。”
“小子未免太过自信,去交涉北祝?好大的口气!”
“就你这点资历,放在朝堂之上还不够看,何出此等妄言?”说这话的是锦州通判,一个胡子长长的老官员,他分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这些小辈的不屑。
林景飞手中扇子翻飞,乐道:“够不够资格,就出来辩才一番,高下立见。”
傅守礼点头附和道:“这位大人既然言辞凿凿,不如先谈谈如今局势,让我们见识见识不凡之处再言其他。”
虽说新朝尚未建立,众人仅仅是围坐一屋议事,话锋之间却唇枪舌剑,隐隐有两边分立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