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还是不可以？

旖旎定定望着眼前的人，却不说话。顾慕景搁在她腰上的指尖慢慢收紧，他无法否认这一刻的紧张。

度秒如年。

旖旎唇角缓缓扬起，浓墨的睫毛流水般划开，露出眸里的淡淡嘲弄：“我无法否认，你很让人动心。可是，你做的这一切是因为‘小景儿’，因为我的身体是她。”

她声音很轻，都快和夜色融为一体，却一字一字敲在顾慕景心上：“我的灵魂为我独有，它属于蓁旖旎。”

――顾慕景，你如果喜欢上的是我，我也愿意走出第一步，带着一颗最纯粹的心，去到你身边。

顾慕景能懂她的意思，可不代表他能理解，他手轻抚上她的脸颊：“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啊，不仅仅因为外表。你可能不知道，你还是一样的性格，表面冷漠，其实比谁都热心，你――”

他还想继续说，旖旎却打断了：“你别说了，行了，就这样吧。”

说完，她把脸撇开到一边，无法抑制内心涌上来的厌烦。这是她第一次有这么明显的感受。

顾慕景只能把她抱紧了，‘小景儿’这三个字，是他前半生的执念，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所以……

他望着她的侧脸，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没过多久，就有人找到这儿来了。

“boss，旖旎，你们还好吗？”是小小，她手里举着明亮的灯光，探头看下方的情况。后边是提了个大袋子的黑熊。

顾慕景的紧急电话警方第一时间接到了，小小和黑熊是特种兵出身，比警方动作更快。

“嗯，带了绳子吗？”顾慕景自然而然伸手遮住旖旎的眼睛，不让灯光刺到她眼睛。

“带了。”

小小让黑熊放下袋子，从里面翻出一捆绳子，一头垂下去，一头捆在自己腰上：“黑熊，拉住我。”

他们做好了准备，哪知下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顾慕景原本正要把绳子系在旖旎腰上，她没有力气，只能把她吊上去。可这绳子太粗糙。

“带了软布没？”

小小的面瘫差点维持不住，只好从袋子里掏出个软垫扔下去。

旖旎身上的伤不严重，只是被冻久了，裹了几层棉被身体很快就回暖。可顾慕景还是不放心，本来准备直接把旖旎带回帝都，被拒绝了后，只好把她送到几十里外的一家小医院。

旖旎躺在病床上，忍不住感慨，她今年可能跟医院杠上了。

很快腕上被扎了一针，冰凉的液体往里输。她嘴里发出轻轻的闷哼，太冷了。

小医院设备还不齐全，没办法暖热液体，顾慕景搓热手心，开始捂，期间一直重复这个动作。

苏淮南一走进来，见顾慕景低头认真的模样，心里低低叹了一声。

“师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前天就回帝都了？”旖旎发现来人是他，颇为惊异。

“我……”苏淮南面对眼前这张脸，成功卡了壳。

他当初见旖旎时，她还化着剧中的浓妆，一时之间也没认出。可现在她脸上干干净净，五官姣美，和记忆里的那张脸渐渐重合在一起。

明明已经被宣布死亡的人，再次出现在眼前，惊喜、意外、感动，悉数朝他奔涌而来。

“姝景！”苏忆北慢了苏淮南一步，她几乎跑着扑到旖旎身上，然后紧紧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