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忙人现身了？”苏清见着叶旭难得调侃。

明明是和老夫人一起来的，可惜总是看不到人影。

叶旭也很是无奈，怎么感觉在哪里都得罪人呢？

“我说师妹啊，叫声师兄会死吗？”

苏清立马说道：“呸呸呸，这年还没过完呢，就胡说八道了？但是你还真的是差不多说对了。”

叶旭无奈了，他还能说什么，有此师妹，他上辈子得罪了阎罗王了吧！

贺兰槿却看的不亦乐乎，这两个孩子吵架可是极其有趣的事情，不看白不看啊。

“你们继续，我看着。”贺兰槿还凑合进来。

苏清白眼一记，冷眼瞧着自家师父道：“您老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吵？”

叶旭觉得也是，他都这样说了，自己还怎么吵的起来，也是个不会说话的主。

“行了师爹，您啊，就好好的休息吧，今日师妹来了，我与她叙叙旧，我说丫头打算怎么谢我？在老夫人面前我可是说尽你的好话啊。”

苏清嫌弃的说：“没有你的好话，没准这次还能表现得好点，不过这老夫人过年不在家里跑出来做什么？”这个她很纳闷。

叶旭却只笑不语，因为他知道，齐家，要变天了。

贺兰槿也注意到了，看来就跟他想的一样，还好自己躲着不见那个老太婆，若是见了还得了。

“行了，行了，你俩叙旧也完了，清儿啊，去将为师昨日教你的练习一遍，然后教你新的。”

没了之前的和颜悦色，这次贺兰槿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叶旭心里默哀，小师妹，师兄给你加油打气。

苏清却不以为然，区区小事，复习加大练习量正好。

于是乎，苏清在茶楼里练习，叶旭则是去齐府，给齐如玉看脉。

齐家老夫人的吩咐，他不敢不从啊。

到了齐家，齐如玉丝毫不觉得他来会有一分惊讶，反而镇定如常。

“不是我说，齐清枫，你到底给我个表情吧，你至于吗？”他怎么了，至于这人看见自己就不理会吗？他招谁惹谁了。

齐如玉细细抿茶一口，放下茶杯。

“很至于，要看就赶紧吧，我很忙。”

这话绝对的嫌弃，叶旭一口血梗在喉咙里憋不下去也喷不出来。

无奈之余，只好认命给齐如玉诊脉。

这不诊还不知道，齐如玉的身子差了这么多？

“我师爹给你的药你倒是按时吃，要不然你这条小命如今就剩下半条了。”虚弱成这样也是厉害的了。

叶旭叹气，之前的事情他听说了，欧阳晚风做的下三滥手段，让齐如玉的身体一下子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原本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只要慢慢养着，活个十年二十年无所谓，偏偏遇上欧阳晚风那个贱人。

“能保多久？”齐如玉就想知道确切答案。

叶旭摇头，不是保多久，这厮身子倒是有好转的趋势，凭他的本事加上师父，定能根除，但是他不打算说出来。

“我先给你保着，暂时无事。”

齐如玉点头，没事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太过分还是齐如玉听不懂，叶旭瞧着齐如玉也没什么反应啊。

给他施针时，齐如玉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叶旭摇头，怕是习惯了。

“你啊，这身子好好调养着，虽说不久之后进京了，但是也不差这一时，慢慢养着吧！”叶旭收了针包，离开了齐府。

齐如玉这才放松下来，但是这事不能让清儿知晓。

苏清知道叶旭去齐府给自家夫君诊断，上来询问病情，叶旭的回答是可以保命。

随后就消失了，苏清纳闷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她回到齐府问齐如玉时，他只是淡淡的说没事。

导致苏清一脸茫然，不知信谁。

他们都投入了忙碌的日子，尤其是苏清，两边忙。

一日，苏清到齐府后院打算去给齐如玉准备一些东西就隐约听到了一些讨论声。

“你们说少奶奶也是命苦，少爷对她的好都是表面上的。”

“可不是，那日少奶奶失踪，欧阳小姐下药……”

“胡说什么，少奶奶，您，您什么时候在的？”

下人们本来齐聚一堆，看见了苏清都吓得一拥而散。

苏清隐约听到了下药，可没敢往深里想。

夫君被下药？苏清正着脸。

“我来拿点东西。”说完走到一旁拿了东西就走人。

纵使心里百般疑惑，她也不想听下去。

下人都纷纷责备着看着刚刚碎嘴的人，都说了几句细话就走了。

苏清也回到了院子，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是脑海里一直在响着那句话，少爷被下药……被下药……

欧阳晚风到底下了什么药，她一直让自己别乱想，可是还是忍不住。

直到，芍药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少奶奶，你怎么了？”芍药突然出声。

着实把苏清吓了一跳，突然弹起。

“喝！芍药你得吓死我。”苏清拍着胸口说。

刚刚过于游离，都没发现芍药已经进来了。

其实芍药还想叫屈呢，但是看着苏清这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就忍了下来。

“少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若不是，怎会发呆的这般出神。

苏清看着芍药，总觉得芍药会知道一些消息，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告诉自己了。

“芍药，我问你些事情，你可否如实回答？”

芍药点头，少奶奶问的，她自然会如实回答。

但看苏清这严肃的样子，心底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少奶奶，您……想问什么？”但愿不要和自己想象的一样。

苏清看着她，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芍药，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一定知情，只是不愿告知我，对吗？”

芍药心里的一根弦已经断了，她就知道肯定是这个事情，可是她当真不能说，一旦说了，少奶奶得多难堪啊！

“少奶奶，这事……芍药知情。”这几个字越说越小，芍药低下头去。

苏清脸上一闪了然，果然，她就知道芍药一定知道。

“你果然知道！”苏清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还是说，不哭不笑，并无丝毫表情。

芍药看着这样的苏清着实心疼，瞬间红了眼眶，“少奶奶，您别这样。”

苏清也不想听了，心里已经猜到了八成，至于事后，她不想知晓，起码现在不想。

“好了，你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下，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要全部告知我时，你再来伺候，若是想不通，就出去侯着。”苏清第一次心狠。

她也不想这样，她不想逼着芍药说，最后自己也得不偿失不是吗。

芍药却笑了，少奶奶这跟逼自己有什么区别，反正迟早都会知道，早晚的问题而已。

“好，我说。”芍药也豁出去了，瞒什么呢？

苏清苦涩笑道：“说吧！”

芍药默默的点头，一一跟她道来。

就在她们失踪那日，得知是欧阳晚风派人绑架的她们，齐如玉去找了欧阳晚风，打算让她出府。

一开始，欧阳晚风还用身份压制，用苏清威胁。

可齐如玉没有妥协，最后，欧阳晚风想到了下药。

便给齐如玉下了春药，来势汹汹的药效，齐如玉心悸发作，欧阳晚风也被齐老爷抓住。

当时，大夫建议以女子之身退热，齐如玉不肯，齐老爷也建议让苏清回来，齐如玉此时说出从未碰过苏清，不能叫。

于是，齐如玉冰水中泡了一夜方消热气。

那日起，传言四起，说大少爷宁死不愿意让苏清给他解药性，实际上是嫌弃苏清。

可芍药问了那日守夜的下人，那人说，少爷有意休了少奶奶。

原本芍药不信，后来问了几个守夜的下人都一样的都听到了父子俩的谈话。

听完解释，苏清没有一丝表情。

芍药却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因此想不开，又不好说什么。

“你下去吧！”

苏清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是什么，她也不想去回想那一切。

强忍住泪水，苏清又恢复到了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苏清。

她不能做什么，只能一点点的去证实这些话。

不是不信，只是想亲眼看见。

就是这么简单，她也没有别的念想。

她回来的目的，第一次，苏清不知道如何去思索。

第一次，苏清开始怀疑自己回来的是否对错，老天给她一个机会回来，又是因为什么？

苏清已经不知道了，应该说已经乱了，乱的一塌糊涂。

因为太乱，苏清觉得自己要静静地待着一会儿。

让芍药收拾东西，借口师父布置的任务艰巨，要搬去茶楼。

齐如玉看出苏清不大开心也就同意了，让芍药照顾好苏清。

苏清听着，格外的刺耳。

走出齐府，苏清开始怀疑自己的目标和人生，有何意义？

“少奶奶……”芍药欲言又止。

苏清浅笑说：“我没事，我就是一下子没想开，你要知道，很多事情都跟我们自己所想的不同。”

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同，才不能让误会继续下去。

芍药觉得也是，少爷怎么会休了少奶奶呢，少奶奶这么的温柔善良。

途中，苏清遇上了几个乞丐，不忍心他们如此，苏清在经过九爷爷九奶奶的馄饨毯子时，给他们每人要了一碗馄饨，就是给他们的。

九爷爷九奶奶还是一如既往恩爱，几十年的感觉了，竟然没有平淡如水，真正做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

“丫头，和齐大少爷闹别扭了吧？来来来，跟九奶奶说说。”等到苏清回来付钱时，九奶奶拉住了她。

苏清觉得很奇妙，在馄饨摊前，她并没有感觉到半丝悲伤，反而身心很轻快。

“九奶奶，哪有的事情啊，我跟夫君都挺好的。”苏清本能的不想提及。

谁知，九爷爷这是拿着铲子过来说：“你啊，瞒不过你九爷爷九奶奶这双火眼金睛的，是不是吵架一眼就看出来了，说说吧，没准说了，你就会觉得轻松许多。”

九奶奶也笑着点头道：“说吧，就算我们两个老头说的不对，那也无所谓，你就当听听好玩的。”试着开导苏清。

芍药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九爷爷和九奶奶的金句可是很少有人能够听到呢，她是有福气了，才会听到。

苏清坐到了九奶奶对面，由着九奶奶拉着她的手，九爷爷则是在一边招呼客人，有时芍药会上前帮忙。

九奶奶就问道：“说说，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苏清摇头，却难以启齿。

“夫君待我很好，可是就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这就是她的感觉，至于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九奶奶拍着手背，跟她说：“你啊，其实有些事情敞开来说，没准就说开了呢？”

苏清感慨，说开吗？可又怎么说。

“九奶奶，我跟夫君与您和九爷爷的感情不同，从一开始，不过就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夫君会爱上自己，她就想着，自己在夫君心里有一个位置就好了。

只是这一天，怕是也成了奢求。

“孩子啊，感情的酸甜苦辣都需要你自己慢慢品味，先苦后甜，也未尝不可啊！”九奶奶再次劝道。

苏清听了进去，但，先苦了没有甜，只有酸，最后还是苦。

“我知道了，九奶奶，谢谢您啊！”不管什么时候，她来到这里心情都会很放松。

跟老人家说话也特别的轻松，感觉就是毫无压力。

所以，苏清走后，九爷爷和九奶奶摇头，这对小夫妻看来还是要好事多磨啊。

苏清出现在茶楼还要住下来，这最惊讶的还是贺兰槿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要住下来，日期不定。

所以第一感觉就是，是不是和齐如玉吵架了。

“丫头，你跟齐清枫到底如何了？”不是他多事，而是不问清楚，他难受啊！可难受了。

苏清看着她家师父这模样，挑挑眉就是不说。

这下，贺兰槿不干了。

“你这丫头，说吧，有什么条件？”说到这个，贺兰槿总觉得他徒弟变了。

苏清哼哼，她倒是没什么条件，就是……不大想说。

“师父，您何时变得这么八卦了，这可不像是您啊。”苏清一脸趣味。

贺兰槿笑笑，他不是八卦，只是想知道一下，以免这丫头心情不好，触碰雷区。

“难道不想说，你可是从未对他有过任何怨气的啊！”这还是第一次，当真稀奇。

苏清不想理会她师父，看着模样八成是闲得慌了。

“师父，您要是实在是闲着，就去找点事做，别在这打扰我成吗？”她还有事呢，他倒好，就知道在自己眼前转悠。

被自己徒弟嫌弃的贺兰槿委屈的看着她，发现人家压根没理自己，自讨了个没趣就背手离开。

苏清没有去理会那么多，有的东西越是理会，她师父越会得寸进尺。

贺兰槿走后发现不对劲，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就给整走了呢，不过看样子真的是齐如玉给惹恼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的……

算了，感情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去掺和。

苏清在茶楼待了没多久，就因为贺兰槿突然需要回京，而回到了齐府。

回到齐府后，齐如玉找了她解释。

虽然不知道苏清知道多少，但是他还是想要解释清楚。

“清儿，你收拾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说到这个，齐如玉难免有些没底气。

苏清只是笑笑，有话就直说。

“夫君想说什么？”她也学会了拐弯抹角。

面对这样的苏清，齐如玉竟然有些不习惯，他还是喜欢见到那个藏不住事儿的苏清。

“你在明知故问吗？清儿，有些事情并非传言所说的。”他只能慢慢来试探。

苏清苦笑，她还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

夫君不远坦诚，那自己也就不会过问就是了。

“夫君，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还是你教我的。”什么时候，他也这样了。

齐如玉一愣，清儿这话……

可他却说不出半个字，本来打算好的解释，如今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夫君，我曾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可以欺瞒着我，就你不会，现在看来我错了。”苏清纠结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可她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会有什么结果？没人知道。

所以她不敢，说胆小也可以，说什么都好，她就是害怕。

齐如玉则是因为这小小的质问已经回答不出话来了。

“清儿……”他想着，要不趁着这次说狠点，让她以为这样也好，也许到了那天就不会那么痛苦。

可是，他做不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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