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手术室,我身上没什么力气,步子有些虚,桃花赶忙过来扶我,脸露心疼,我无力地对她笑笑,她只说:“我们回去大补一顿,保证让你以光速恢复身子。”
我嘴角上扬:“光速?那我岂不是都能穿梭时空了。”
她也笑:“那我这个创造者是不是能得诺贝尔奖?”
就这样说说笑笑往外走,本以为一切顺利,没曾想突然被人叫住:“白辛栀?”
我浑身一僵,错愕回头,只见惯常穿着皮夹克的景灏朝我们这边走来,他说:“还真是你啊,生病了?大远怎么没陪着?”
依景灏和封扬远的关系,我可赌不起他不会多说什么,当机立断反握住桃花的手,做出我在搀扶她的模样,咧嘴笑说:“我这身体倍儿棒,哪能生什么病,陪朋友啦。”
边说边给桃花递眼色,桃花何其懂我,立马捂着胸口咳嗽猛烈咳嗽起来,景灏这才没说什么,只是眉头微微有蹙,我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说完拜拜拉着桃花就快步离开。
一路快得跟躲追命鬼似的,直到坐上车才稍有平复,桃花并没急着开车,看了我好几眼后问:“真不打算告诉封少爷?”
我神色骤然凝重,握着包的手渐渐收紧,扯了扯一边嘴角,低声道:“我现在脑子也很乱,很多东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桃花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握了下我的手示意她会一直陪着我后开车回家。
没料到的是,桃花家门口居然有人蹲点,一出电梯就看到宋梧那大姐环抱着双膝蹲在地上,看他那安然闭着眼的样子,应该是睡着了,而旁边还放了个十分醒目的大红色塑料袋。
我和桃花相视无奈一笑,去看那塑料袋里装的是什么,竟然是只处理干净的母鸡!
宋梧浅眠,听到动静就醒了,嗖的一下站起来,嚷道:“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成望友石了!”
我和桃花不由一笑,领着他以及他的鸡进屋,他今日是打定主意来炫一番的,拧着那只鸡就往厨房窜,放大话要让我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新东方的厨艺。
这种话忽悠别人或许还是忽悠得过去,骗我和桃花完全没门,而且也不出我们所料,从来没下过厨的宋大姐对于如何煲汤还处于婴幼儿水平,最后我实在不想让我的胃受半点儿委屈,挤开他,自己操刀。
搅和着那锅香味渐起的鸡汤时,我总有些出神,想着自己以前又何尝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第一次学煲汤都是因为封扬远,那个时候的我目的好简单,想让他在苏醒后喝到一口我做的热腾腾的汤,而今时隔大半年,再一次煲汤,却是如此光景,悲凉得足以把我压垮……
吃饭的时候宋梧不停说着话活跃气氛,我却没听进去多少,跟得了术后抑郁症一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直到宋梧话锋一变,问桃花:“你和胡家那小子咋样了?搞定他家那些祖宗了吗?”
我终于有兴趣抬起头,见到桃花一脸坦然,无所谓搬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胡域那傲娇的性子,听他说回家大吵了一架,他爷爷奶奶心疼孙子要他爸妈少管点儿,他爸妈暂时同意了。”
听到这里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她却苦笑两声,再说:“不过……你们觉得他爸妈会就此罢休吗?”
我和宋梧被问愣了,眉头微皱替她担心,她却转为浅淡轻松的笑意:“走一步看一步吧!谁叫我已经摊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