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叶自皇宫离开,在集市上寻找了摄政王独孤凌寒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他这个人。
奇怪的画面,不定的行踪,让她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她总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自己的迷茫。
可是,来来回回,有目的地寻找,都是惘然。
无论大叔大婶,她都着急地抓住问了问,可谁也没有看见她口中描述的两个人。
“凌寒,你在哪儿啊,你在哪儿?”她踢脚,她伤悲,都没有找到两人的所在地。
最后实在是难受得没办法了,她才选择先行回摄政王府邸,向属下长迎问一问情况。
“长迎,你可知道,你们王去了哪里,他……他有着怎样神秘的身份?”
看着王妃的样子,属下长迎有些微愣。她的表情,分明没有丝毫的轻松。
从这里,他看出她有事儿。
“王妃,发生什么事儿了?”
“今日你们的王,突然性格大变。变成了一个……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而后……便出了皇宫宫。”蓝叶拽着手掌,心忧不已,“我想着他不会走远,所以四处找了找。但……但人怎么都没有找到。凌寒,他……他会去哪儿呢?”
属下长迎听到自己的王消失了之后,心里也同样焦灼起来。但身为男人,他必须让自己保持绝对的冷静,“别着急,王妃,也许王只是没来得及跟你打一声招呼,属下现在就去集合兄弟,再出去寻一寻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蓝叶点点头,目光里暗淡无光。
集合弟兄以及暗影阁的弟子,第一时间出发去找后,蓝叶只能说服自己,保持理智,静待消息。
可深夜后,摄政王独孤凌寒还没有回来。她一时便着急了。
想着那黑袍老人的手下所出的一招同萧姑娘略有些相似,便收拾一番,去到扶庄,询问箫姑娘。
“小箫子,我问你,你之前在无缇门同我打斗的那个招式,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会?”蓝叶在她的面前,比划着说。
箫姑娘略有些迟疑,半晌开口道,“小叶儿,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她深思熟虑地想了想,“我们逍如门的武功,从不外传,所以会我派中所学,必然是逍如门的人。”
蓝叶听此,又急切地问,“那你们逍如门中可出现一个脸上疤痕无数,奇丑无比的男人?”
箫姑娘烦扰不已,悲伤地回答道,“脸上疤痕无数,奇丑无比?”自言自语地念了许久,又是一阵轻叹息,“哎,小叶儿,逍如门的事儿,我只了解了个大概,具体有没有什么被打出山门的人,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想,我爹应该知道。”
“你爹?”蓝叶不安地说,“可你爹不是在闭关么?”想了想,依旧觉得从箫姑娘这里找到出路有些艰难了,“罢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箫姑娘伸手,一把拉住对方,看她额头汗渍斑斓,不觉怅然地问,“小叶儿,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
“凌寒被人算计,如今不知去向。可我又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寻?”蓝叶焦灼不安,又倍受迷茫。
一旁的扶公子,薄唇微抿,站起身时,插嘴道,“逍如门的老门主既然是在闭关,那又为何不登门拜访,向其打探一下呢?与其在这里晕头转向,还不如碰碰运气?”
蓝叶听罢,同箫姑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此去逍如门,路途遥远,所以我打算在东越国暂等几日,倘若凌寒还没回来,我再去流云国见你爹。”
箫姑娘应承,“好,我随时准备好,等你出发,我们就前往。”
准备好了一切,蓝叶才放心地回去。
只不过,无疑令她有些失望了。
因为她等过黄昏,等到傍晚,摄政王独孤凌寒都没有回来。
并且大晚上,属下长迎带着的人也沿途寻找了一番。每个角落都搜索了一下,也没有他们王的踪迹。
回来失落禀报的时候,蓝叶才抬起手制止,“算了,长迎,你先下去吧,此事儿我自己重新想办法。”
走到昔日二人吃饭的圆桌旁,她静静地坐下了。似乎回忆起以前那些美好的事儿,以至于她朱唇露出了点儿笑意。
这笑容没有持续多久,蓝叶就又陷入了愁思。
如今,这偌大的摄政王府邸,如果没了她的夫君,那么她住着也是无趣。
思来想去,她依旧没有任何的目标。
于是只能这么无奈地在府上煎熬着。
大约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摄政王独孤凌寒就回来了。
蓝叶睡在床上,没有盖被褥。
他推门进来时,声音极轻。像风一般来临,而后缓慢地坐下。
朦胧中,蓝叶感觉到床边有什么东西压了下去。很轻微地褶皱感。
睁眸,蓝叶便望见,那一身雪色衣服,双瞳呈现深蓝色的摄政王独孤凌寒。
虽然他的眼瞳色泽和衣着变了,但是那熟悉表情依旧现在蓝叶的目光之中。
她喜出望外地捂住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坐着的男人。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手,将对方揽入了怀中,“凌寒……”
从最绝望的深渊突然上升到最温暖的境地,可以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蓝叶大概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只知道,这种感觉很意外,却又给人以温暖,如果这是梦境,她真希望自己不要醒来。
紧抱住对方的时候,那人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下。随之目光颜色暗淡下去,而后他的双瞳再次恢复成以往犀利又黝黑的颜色。
“小叶儿,孤真的好想你!”说出这句话时。蓝叶仿佛能够确定自己抱着的人,是她熟悉的那个人了。
缓了片刻,抬高眼睑,那泪盈盈的眼珠盯住了摄政王独孤凌寒。她那带着汗渍的手,急切地将对方握住,“凌寒,你……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昨天究竟去哪里了?”
摄政王独孤凌寒听言,伸手捂住蓝叶的嘴巴,而后压住对方,摔在了被褥上。
他左顾右盼,许久,轻声若蚊地说,“嘘,小声点儿,小叶儿,孤这次回来不易。你不要太大声。”
蓝叶被对方的话唬了一跳,平常的声音也随之降低了一倍,“嗯,凌寒,我不大声嚷。”
摄政王独孤凌寒看自己的妻子被自己吓得面色煞白,甚觉得有趣地笑了下,“哈,小叶儿,你可真禁不起吓!”
此刻的蓝叶听到这句话时,若按以往的脾气,她定是要撒娇,说上对方两句的。可昨日情况有变,她无法确认摄政王独孤凌寒所说的是真是假。
“说真的,我不知道。”蓝叶撑着脑袋,迷糊不已地说,“凌寒,你不用宽我的心,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我……我都不怕。”
连灵魂穿越这种事儿,她都经历了,还担心其他了不得的事儿么?
摄政王独孤凌寒翻过身,独自仰躺在被褥上,喘了口气,侧眸看着蓝叶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只不过……需要拿点儿东西抵一抵吧。”
蓝叶不解,“拿东西抵,那……那是什么东西?”
摄政王独孤凌寒张着薄唇,手掌伸过来,抚弄着对方的脸颊,“如果我说,是自由,你会怎么想?”
“自由?”蓝叶听完,有些困惑,“那么你是要一个人在某个特定的地方呆着么?”
摄政王独孤凌寒看她严肃认真,格外担忧的样子,不想诓骗她,“不错,等孤报了仇后,可能需要到某个特定的地方呆一呆。”
蓝叶将整个脸庞蒙在被褥中许久,起身祈求似地说,“那……那我到时候可以陪着你一起么?”
“那地方……很冷。”独孤凌寒话中已经表明不希望她陪同。
“可我愿意!”蓝叶坐起身,坚定地拍着被褥,“大不了我多穿几件衣服咯。”
她天真单纯的思想,让独孤凌寒感到一丝暖。片刻,他伸手,将对方搂在了怀中。
蓝叶挨着他的胸膛时,只感觉到那砰砰乱撞的心跳。
是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