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婷公主为了试探桑华将军是否对她无情无义,她特别出宫,向曾经身边的嬷嬷手下的那位杀手哀求。
她躬身退后,朝着那黑布遮面的男人道,“此次请你帮帮我,若你所说实情是真,他……他真的对我半点儿情意也无,我……我也好听从嬷嬷的话,及时回头是岸啊?”
那男人停了半晌,想了想,看着他的眼睛许久,突然上前,伸手拉她起来,“好,此事儿我答应帮你。”
嫔婷公主感动得语无伦次,“那……那你你要如何帮我?”
“此事儿我得同家师商量一下,你先回宫,今晚我会进宫告诉你。”那男人沉着应道。
嫔婷公主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为了测试出来的结果,她只能咬紧牙关,让自己相信,那个男人可能会发挥什么作用。
男人回到房间里,看着屏风后坐着的那个暗影,恭敬地回答道,“师父,她希望得到徒儿的相助?”
“很好!”屏风后的暗影冷眸一转,就兴奋地哈哈大笑,“快了,快了,老夫就快带他回去了。”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没人能够知道。但从他的沙哑声音和自称可以听出来,他的年纪应该很大了。
“你进来!”果不其然,伸到外的手,十分干枯。
这个年迈的老头究竟有什么来头?
谁能知道?
……
当天夜里,嬷嬷的那个手下,到得宫里,将他的计划告诉给了嫔婷公主。并让她明日帮忙让自己入得皇宫,去到大殿。
嫔婷公主一一照做,并坦然向其表明,自己同驸马桑华将军之间的成亲礼延迟,不会在明日举行。
对方高兴不已。
这个消息传到桑华将军的耳朵时,桑华将军还有些后怕,毕竟嫔婷公主对自己的喜欢程度,绝不可能会在关键时刻将婚礼延迟。
除非她对自己有了意见?
她想做什么?
桑华将军的脑海里浮想联翩,却也琢磨不透。
第二天的清晨,上朝时间。
本该嫔婷公主同驸马爷桑华将军成亲的日子。
发生了一件无法预料的事儿。
嬷嬷的手下在人群里将嫔婷公主抓在了手中,当做人质。
嫔婷公主本来不明所以,可看到他的举动后,方明白他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引起桑华将军的注意力。
桑华将军看到后,果然后知后觉地站了起来。他几乎快速地奔到跟前,声音冷冷清清,“你是何人,快放开公主!”
嫔婷公主见他跳出来,心里其实是欢喜的,于是装作一副柔弱模样,对着眼前的男人哭诉道,“将军救我?”
这一幕被蓝叶看在眼里,她觉得非常有趣。因为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出现一个人,扣住了嫔婷公主。且还是在大殿中。说明了什么,一目了然。
这个杀手绝对是提前准备好的。
他这么做想干什么呢?
上方的东越国老皇帝倒吓坏了,颤抖地立起来,沙哑得吼道,“住手,住手,放开嫔婷,放开……嫔婷。”
“桑华将军,此事儿同你无关,你最好还是别管。”那手下押着嫔婷公主,而后蓦然转身,面向上方的东越国老皇帝,他目光冰冷,祈求道,“陛下,家师已在殿中等候许久,不如先请他老人家出来罢!”
东越国老皇帝仓皇不明,“你……你此话何意?”
殿中一个大臣忽然摔倒在地,接着尸骨无存。再紧接着只一道黑烟缥缈地散到了殿中央。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再次睁眼看去,才发现,殿中央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老头,那老头胡须很长,一双眼睛呈现出琉璃色。迷离可怖。
这个老人是谁?
他两手负前,神情傲慢,“你便是东越国国君?”
东越国老皇帝看傻眼了,只见得眼前这个老头周身黑雾,犹如地域之幽灵。
“你……你是人是鬼?”
那老头听后,阴冷一笑,“老夫既是人,也是鬼,当然,还有可能是神。”他手臂朝着身后一指,“你知道今日老夫为何会来到此地么?”
东越国老皇帝一脸懵懂,什么意思?他究竟是什么人?
在殿上所有的目光几乎都靠向了那不知是人是鬼的老头,却没有谁看见摄政王额头上汨汨冒出的冷汗。
汗水一颗又一颗地溢出,而后自额上坠下来。
蓝叶靠得他很近,耳听得一滴掉在自己的肩上。
她侧眸看肩,看着那滴泪珠从浑圆慢慢润湿自己的衣裳。
她愕然了。
凌寒如何会反应这么大?
“凌寒……”蓝叶心疼,伸手想要抚弄独孤凌寒的脸颊,却发现他双瞳变成了深蓝色,诧异良久,呆呆地问,“你……你怎么了?”
深蓝色的瞳孔睁得越来越大的时候,摄政王独孤凌寒已经迈步,跨了出去。
此时他的声音也再无往日的霸道清冷,而是同样的沙哑痛苦。
“密风,你到底还是找来了?”
这名唤密风的老头,身穿黑袍,看不到脸,但是他确实是一个老头。
而摄政王独孤凌寒呢,面貌清冷俊毅,可声音却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才肯遵从幽冥体制,脱离这位年纪轻轻的摄政王的身体啊?”他言辞犀利地说,“你为他来到东越国,已经十几年了,难道你打算常驻对方的身体,为对方存活一世么?”
“他是因我而活下来的,难道你要我现在抽、身离开,那……那我如何对得起他,如何对得起他救我的那番恩情?”摄政王独孤凌寒的声音有些古怪,那双眼睛也还是深蓝色,“密风,你应该知道,他是我生命的延续,没了他的灵、魂,我活不长久?”
“可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你……只能永远禁锢在幽冥,做你该做的事儿!”这老头缓慢地自袖子里摸出一颗透明的水晶珠出来,“这么多年了,我寻找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么?”他拂手一挥,“好了,走吧,不要在东越国耗费精力了。”
老头握在掌心中的水晶珠明亮耀眼,拿出时,像一颗可以将所有人的灵、魂吸附的魔幻石头。
蓝叶看呆了,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只知道自己眼前一亮,全是迷糊不已的情况。
“我来了此地多年,不可能轻易离开的。离开后,摄政王要如何生存,密风,你可知?”摄政王独孤凌寒冷漠地瞪了那黑袍老头一眼,不愿意接受,“他对我有恩,又只有一个心愿,如今,心愿未能达成,我又如何能够离开他的体内?”
“可你是幽冥的人,你此生只能接管幽冥之事儿,你离开虚境,来到此处替一个少儿郎报仇,就没想过会违反什么吗?”他将那水晶珠往头顶一抛。
这边摄政王独孤凌寒看见,掌心一抬,也幻化出云刃,往那水晶珠碰撞而去。
两大武、器相交之时,威力巨大,已经震地场中多名大臣倒地不起。
摄政王独孤凌寒回头看了一眼蓝叶,飞奔而出。
那老头也紧追而去。
“凌寒,凌寒……”蓝叶看着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漠然不见踪影。
她吓坏了,全然不了解状况。
两人走后,殿上的东越国老皇帝便误以为二人是妖,还处在昏昏沉沉的境地下的大臣们纷纷退离蓝叶三丈。
他们都觉得,摄政王独孤凌寒不比常人,也许真就是恶、魔。
蓝叶并没有预料到,在很久很久后的今天,会让自己亲眼见到那无法解释的真相。
独孤凌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嫔婷公主还被扣押着,只不过片刻后,那男人就松手,以最快的速度,提剑往蓝叶的背后刺去。
蓝叶还沉迷于刚刚的事儿无法自拔,所以这扣押着嫔婷公主的杀手,举剑砍来,自然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一旁的桑华将军及时地提醒了一声,“蓝叶,小心!”
听到呼喊声的蓝叶这才回头,望见那举剑砍来的人。紧急之下,她翻身,以脚尖踢那人手持的长剑,而后退后三步。两掌成拳头,跃跃欲试。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需要向你这交代么?”那男人冷漠疏离的声音响起后,便再次持剑向前。
蓝叶见状,后退到殿中朱漆柱子处,两脚两上一踩,身子已然凌空。紧接着,她以手中臂帛,打了个转,便自动从殿上侍卫的腰上夺了把兵刃到得手中,“哼,等我将你打趴下,你就不得不说了!”
那男人在空中旋转,剑花舞动,呼呼作响。蓝叶看了许久,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此人所使招数有点儿像箫姑娘当初在澜沧山无缇门比武所使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