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各处冷宫一探?”蓝叶回头盯着云泽公子,“别说,云泽公子,你看起来挺酷的。”
云泽的脸突红,却不想同蓝叶探讨,因为他心里只有夫人萧沐离。
“云泽公子,你说我同太子殿下,谁最漂亮?”蓝叶试探。
云泽公子没有笑,只是正经地回答,“蓝姑娘同沐离各有所长,云泽较不出高下。”蓝叶听着这个回复,心里直想,此人倒是高情商,知道不得罪人。
“这个问题,不好问你?”蓝叶开玩笑,“你如果说太子殿下更漂亮,或许你会更吸引人。”敢于当面宠爱夫人的人,虽然很容易得罪人,却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蓝姑娘有喜欢的人?”
“不,我只喜欢值得喜欢的人!”蓝叶跳下去,稳当地立在了院中。
来回走了两步,桑华将军出来了。
将她团团围住。
“那么多地方,你如何只选择了这里?”
蓝叶抚了抚发丝,妩媚地说,“因为这里的人最少,也最安静。只有最值得把守的地方,才越会让它有吸引人的地方。几处冷宫外,把守的侍卫都很多。但是侍卫那么多,桑华将军应该能够猜到,我不会轻举妄动。而且打草惊蛇的事儿不大好。我不下去了,你那些禁军自然也就不会出招了。另外,他们本身就知道,自己所看的是一座废院,没有一人需要自己保护,所以行事儿懒散。而我下来的这废弃的冷宫,四周凄清,看似无人把守,实际上你们只是故意做出这个样子,等我上钩。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座冷宫里边,应该就住着真正的太子殿下吧,只不过她被你们圈养了起来。”
“死到临头,还要胡说八道?!”桑华将军背后坐着的人突然冷哼一声,放眼望去,却是那桑尤老将军背着手,得意洋洋地出来了。
蓝叶看清后,冷冷一笑,“你说不过我,我不同你说。”
桑尤老将军吃了憋。
蓝叶往前近了数步,坐在大石头上等着,“要是陛下还不出来,别怪我就在这里坐等了。”
须臾,身后就有仪仗队簇拥着流云国老皇帝到跟前了。
流云国老皇帝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太子殿下不在天牢里好好反思,反而跑到这冷宫来,是为何干?”
“哈哈。”蓝叶大笑,“流云国老皇帝,你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了,看看清楚,有我这样的太子殿下么?你所谓的太子不是因为品行不端,行刺于你被废除了么,怎么,你又重新立了一个太子殿下?”当着诸位禁军的面,她当下拨下青丝,“来,各位细细看看,我并非这流云国的太子殿下,而是蓝崇丞相的千金蓝叶。如果你们曾经随太子殿子去过战场,应该见到我?”
四周有士兵是跟随过萧沐离打仗的,那时蓝叶喜穿女装。他们也是真真切切地看到过的,此时细细一看,果然知晓,眼前的人是谁。
底下叽叽咕咕,不明所以。
“各位兄弟,你们可是同我行过兵打过仗做过兄弟的人,现在,你们就不想弄明白,我蓝叶为何会成为流云国的太子殿下,又为何会在短短几个月,就遭朝臣非议,被废太子之位么?”蓝叶手指着天,“那好,今天,我就告诉你们。当日,陛下,我蓝叶效忠的陛下,命人拿着奏折,到得丞相府门口,秘密命我入宫坐这流云国的太子殿下。诸位,也许你们听了,会笑得合不拢嘴吧,是不是在想,我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儿,今生竟然会有机会做太子呢?呵,如果你们这么想,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我自来到皇宫起,就遭遇了你们想像不到的麻烦。先前伺候太子殿下萧沐离的小内监就因为我的到来,因为他们,这些蛇蝎心肠的人,害怕被我知道其中的秘密,就将其狠心杀害了。”字字句句,朗声如暮鼓晨钟,“他让我暂做流云国的太子殿下至今,明明我功德圆满,可以恢复我女儿身份,却偏偏要为了萧沐离赴死,兄弟们,你们说,如果是你,你死得可委屈,你心里,可甘心。虽说臣为君死,死得其所。但我们做臣子,总要知道死得有没有价值,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它是父母给我们的,不是他,流云国的九五之尊给的。”她向着那高耸的冷宫之处呐喊,“萧沐离,怎么,你还要藏在那里,一声不吭,视而不见么?你觉得我蓝叶代你这么久,是应该的么?你可以为了你的骨肉不闻不问,为何不为了流云国,说出真相?!你……当真是如此自私么?!”
蓝叶发誓,如果不是她自己,她一定会怀疑,自己这朗声高喊的气势是从哪里来的。可是瞎吼吼半天,那太子殿下萧沐离怎么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桑华将军捂着嘴巴,阴着笑。
蓝叶不服气,继续吼,“萧沐离,怎么,你觉得愧疚我,所以不敢现身么,我告诉你,今日,不管如何,我都要将你的事儿全部抖出来?”又转个圈向各位拱手,“诸位兄弟,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流云国的太子殿下实际上是个女的,因为陛下他为了维护尊严,所以什么都没说?可俗话说得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若非这陛下一心要致我于死地,一心要致蓝家于死地,我又怎么会自私地将这件事儿说出来?!”
“蓝叶,你说完了么?!”抱着茶杯,坐在金椅上的流云国老皇帝悠闲若云,似全未将蓝叶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此时此刻,你已成为瓮中之鳖,你以为,区区胡言,也能糊弄得了朕这京中精锐?!”手一抬,“桑华将军,告诉她?!”
“是,陛下!”桑华将军恭恭敬敬地福了个礼,随之转头看着蓝叶,“其实,本将军忘了告诉你,这后面的冷宫里,即便有太子殿下,她一时半会儿也听不到你说话。”
“你将萧沐离怎么了?”
“有身孕的女人往往比较嗜睡,本将军只不过对其所睡之地动了点儿手脚而已?”
蓝叶张狂,“不会安了隔音墙吧?”她捏捏嗓子,倍感心酸,“喂,你咋不早说?”
“呵,所以你觉得今晚,还有机会逃出去么?”桑华将军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虽说你的确不是太子,但你在代替太子之间,因品行不正,遭众官非议。而你记恨,便将年迈的成大人杀于书房。成大人一心为国,却惨遭你的毒手。陛下仁慈,想要训斥一二,你却行刺陛下。此等重罪,你还想否认?”
蓝叶听完,直吐槽,“瞎编吧你。”吐了口唾沫,“白瞎你这么好的口才,竟然要当一头黄鼠狼。”
桑华将军唰唰地将剑一舞,“你胡说什么?”
蓝叶张牙舞爪,“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想着正经地威风是不行了,只能来点儿不正经的。当下,她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实力上演了睁眼说瞎话的功底,“小华华,你不能这样啊,我们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你忘了么,你在被窝里,对我说,先把这太子之位坐着,糊弄一下那老皇帝,待得时日一过,你就娶我,让我做太子妃,你做太子,桑尤老将军做皇帝的啊。怎么,呜呜,现在你又要骗我么?”
桑华将军气得手指发抖,“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要不然你为何要书信,将云泽公子从宫外找进来啊……呜呜,说谎骗人。”蓝叶说着,又耍赖地蹬腿。
“胡说八道?!”桑华将军斜眸看流云国老皇帝,见他眼神微凝,一时心跳加快。那桑尤老将军也开始打圆场,“陛下,你可千万别相信她说的话呀,她……她这明白是挑拨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啊?”
蓝叶听到,也痛哭流涕,“陛下,臣女怎么会胡说霸道呢,你可不知道,小华华的将军府里,养了很多漂亮姑娘啊。而且……而且当初他同嫔婷公主云、雨之欢,我就是想着他跟我说的那些话,才胡诌出个,老鼠偷衣服的理由啊?再说了,我可是个女人,自己喜欢的男人突然间跟别的女人亲、热,心里真的是肝肠寸断啊,呜呜……”跟个泼妇骂街一般,矫情,“小华华,现在陛下要可是要砍我的头了,你还不说实话,救救我么?”
桑华将军已经气得咬住了牙齿,手臂颤动地马上就要跳起来杀人了。
蓝叶眼尖,看到此后,又高声道,“陛下,陛下,你想想啊。好端端的,他为何要让云泽公子来啊,这不是太奇怪了么?云泽公子同太子殿下关系最好,他要一来,我这个假太子的身份不就被拆穿了么?”
桑尤老将军恨恨地牙痒痒,“蓝叶,陛下在此,岂容你胡言乱语,冤枉犬子!”
“陛下是圣明的君主,是不是真的,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不是太……太奇怪了么?”蓝叶举起手来,“老天爷啊,要是桑华将军说得是假话的话,就来个惊天雷,劈了他吧?!”
底下的禁军侍卫忍不住噗嗤一乐,世上哪有这样的军师蓝叶啊?发起毒、誓来,都是用别人,不用自己啊。太……狡猾了,又太可笑了。
“你?!”
流云国老皇帝突然扬手制止了暴跳如雷的桑尤老将军,“等等!”
桑尤老将军躬着腰,“陛下,您别听她说的……”
“快死之人的话,还会有假?!”流云国老皇帝瞪了他一眼,忽而起身,往蓝叶跟前行去,“那好,你倒是说说看,桑华将军究竟想做什么?”
蓝叶招招手,“陛下,你过来一丢丢。我慢慢讲给你听。”手捡了个石头,就在地上画起来,“陛下啊,你看啊,这个石头就代表着我,另一个石头,就代表着云泽公子。云泽公子同沐离是好朋友,那他们必定是互相认识的,如果……如果这云泽公子被叫到宫里来,是不是见了我以后,就知道真相了?到时候云泽公子就会逼问我,真的太子殿下在哪里去了?陛下,你应该知道,真的太子殿下有事儿失踪了,所以才找蓝叶我过来顶替沐离的位置。明明知道我是你找来代替的,明明知道我的身份一旦揭穿,意味着什么,可他还是费尽心思地将云泽公子找来了。这……这说明什么,陛下,你不奇怪么?”
“这说明桑华将军是故意同你做对,也是故意想让太子殿下失踪的消息传扬出去。传到我们流云国大臣耳朵里,那是没什么,可当时独孤凌寒,东越国的恶、魔摄政王在流云国啊。倘若流云国的太子殿下失踪了且是个姑娘的消息被他老人家给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那……那流云国还有立足之地么?”蓝叶自问自答,伪装得特别踌躇道,“陛下,你想啊,桑华将军这个意图还不明显么?他……这分明是想就此事儿,让东越国嘲笑我们流云国,太子殿下是个女人?可是……”弯起胳膊,露出点儿小骨头,“可是我们流云国的女人个个是英雄,太子殿下是女人,却为首打头阵,我蓝叶是女人,可还是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去战场杀敌啊?”碰了碰流云国老皇帝的手,“陛下,我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杀我呢,对不对?你最应该教训的,是桑华将军和桑尤老将军啊。还有一个小秘密,陛下,你想知道不?”
流云国老皇帝蹙了眉头,顷过头问,“他们还有秘密?”
“有啊,多了去了。”蓝叶咧嘴傻笑,“桑华将军厉害啊,就只一晚,便让嫔婷公主死心踏地听他的话了。你说,像桑华将军这样撩、妹十足的男人,他能把东越国的公主殿下都收拾服帖,听他话了,难保他以后不会同这嫔婷公主同流合污,对付我们流云国啊?哪,到时候,再同东越国的人,觊觎陛下那龙椅,是不是就会别有用心了?”
“是么?”流云国老皇帝咧着嘴笑,“可你觉得告诉朕这些,朕就会放了你么?”
“呵呵,至少不会砍头了么。”蓝叶朝着屋顶拍拍手,“这,我今晚也不是白来的啊。我还给陛下带了一个大大的礼物呢?”
云泽公子在屋顶等得不耐烦,好半天才听着拍手声,跳下来。
蓝叶叽叽喳喳地炫耀道,“陛下,你看,这可是太子殿下最最喜欢的人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亲生父亲啊?蓝叶啊,虽然当了几个月的太子殿下,但也没闯什么大祸啊。一来,品行非不端,只是口才太好,那些大臣说不过我。二来,我是去过成大人的府邸,想问问原因,可是去的时候,成大人已经死在书房里了呀。这刑部大人那里,死因都还没弄明白,你怎么能说我杀的呢?三来,行没行刺于你,陛下你不清楚么?所以,综上所述,我什么罪都没犯啊,既然如此,你就趁着废除了我的太子之位,直接把我打发成平民得了。反正我死了,陛下不也获不了什么益么,难不成我死了,你就可以增加一块肉啊?”怕了拍流云国老皇帝的胸膛,“而且陛下,你这里的禁军虽然都厉害,可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不仅脑子聪明,武功还厉害,并且人缘不错,同那摄政王独孤凌寒之间,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如果东越国和流云国狼烟一起,我可能还是一个说客什么呢?”
流云国老皇帝听着这些话,颇觉得有道理,“听你这么说,貌似是这么个理儿!”其实,他是想着蓝叶武功高强,如果到时候狼烟一起,她还可以成为一把有用的刀,就同雪梅公子一样。另外,她同摄政王独孤凌寒之间的关系,真的不错,如果那蓝崇丞相说服不了他们夺回当初因为战事丢掉的几座城池,那么也可以让蓝叶试一试?另外,太子萧沐离同这蓝叶关系似乎也不错,若是知道被自己杀了,反而容易父女心生隔应。
不若就让蓝叶好好活着,那桑尤和桑华父子俩,近几年来,的确野心勃勃不可知。如果顺了他们的意,将这蓝叶发配边疆,届时,他们即便是在路上杀人,跟他又扯得上什么关系?借刀除掉了,就算他们的福气,也顺便烧毁了他自己心中的伤疤。但倘若没有除掉,那也只能是他们运气不佳,老天要留着蓝叶给自己办事儿。
此法真是十全十美,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会获利。想到这儿,流云国老皇帝才当着众将士的面道,“虽说他品行恶劣,害死成大人,行刺朕,但她的确有功于流云国。看在她父亲蓝崇丞相的份儿上,朕不杀她,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下令,让她以待罪之身,前往边塞,为国效力。一年后,功过相抵,才可以回到流云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蓝叶,“蓝叶,这,你可愿意接受?”
嘿嘿,你让我去边塞就去边塞啊,我想走还不就走了?
蓝叶笑得神采飞扬,“多谢陛下开恩,臣女必定诚心惭悔,安心在边塞,为国争光!”
“那好,先行将蓝叶押入天牢,明日便送往边塞!”
“陛下,万万不可啊。”桑尤老将军向桑华将军使了一个眼神。他们觉得,这种情况下,必须得使用他们的杀手锏了。
“老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流云国老皇帝厉眼相瞪,意思是,看你这老东西还想做什么?
“陛下,两国交战的关键之期,她却私、放长忧公主,这其中的意图,不是太奇怪了么?”桑华将军下跪前,扬手命身后的两个禁军,将长忧公主身边的丫鬟草儿叫了过来,“陛下若是不信,就请问问,长忧公主身边的亲信。”
草儿被绑着双,塞着布,从蓝叶身旁擦过的时候,用那样的眼神看了蓝叶一眼。
流云国老皇帝讶异了声儿,“有这回事儿?”抬眼过去,凝视着丫鬟草儿,“把她嘴巴里的布拿开!”
“是!”押着丫鬟草儿的两个禁军按照陛下的命令,拿走了嘴巴里的白布,并用大力,将人按到了地上,“跪下!”
“长忧公主现在何处?”流云国老皇帝道。
丫鬟草儿咬着牙,偏过了脑袋,只轻哼一声,表示她的抗议。
“告诉朕,兴许朕会放了你?”
丫鬟草儿轻笑,“流云国的陛下果真歹毒,竟然让我家公主嫁给一个女人!”
“放肆!”
“陛下,不是么,流云国的太子殿下是个女人?!我国公主原就是个女人,你让我家公主嫁给一个女人,这……是什么意思?!”草儿的强、硬是蓝叶起初没有想到的,“幸亏摄政王有先见之明,提前将公主护送回了国,否则,只怕我家公主一辈子的幸福就要栽在眼前这太子殿下的手中!”她表现得特别无情,冲蓝叶声嘶力竭地嚷,“哈哈,太子殿下,你没想到吧,我家公主早已看出你是个女人了!”
桑华将军突然拿剑比到草儿的脖子上,“臭丫头,还敢胡说,分明是你家公主同眼前的之人合伙,故意设计?”
草儿拿眼神睥睨他,“哈哈哈哈,桑华将军,你以为我家公主天生就是傻子么,明知道眼前的太子殿下是个女人,还要待在流云国做一个棋子。陛下也当真以为我家公主是好欺负的么?”
“这么说来,是她同摄政王图谋,故意走的咯?”流云国老皇帝振振有词,“既然不会和亲,为何会来此地,唱这么一出戏?这背后是何深意?”
“哈哈,摄政王在我们国,那就是个神。陛下打什么算盘,他难道看不出来?不过,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丫鬟草儿朝着流云国老皇帝吐了一口水,“陛下你当真是心肠歹毒,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拿来利用?!如今太子殿下女儿身份已经暴、露,你觉得我们东越国陛下不会有所作为么?!哈哈……”
流云国老皇帝被她的那几句气得脸色发白。在他的心里,十分在意旁人的看法,特别是笑话自己拿女儿当太子殿下这件事儿。因为他原就不希望东越国的人知道了去。流云国知道这事儿,不过桑华将军和桑尤老将军两人而已。旁的朝臣都不知道的事儿,被别人知道了去,他心里怎么能容忍?
现下被一个身份卑贱的丫鬟说出来,心里更是痛恨。故而快速地拔了一旁的禁军侍卫腰上的配剑,一把将丫鬟草儿的脑袋砍了。
啊地一声,惊地在场之人全没意识得到。那丫鬟草儿的脑、袋鲜血淋漓地掉在地上,滚啊两滚的,就进了草丛。脖子上的血顺着地面流淌着,慢慢地,混进了草丛。
流云国老皇帝重踢草儿的尸、首,大骂,“拿出去喂狗!”
一旁怔怔看着这一切的蓝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暗暗的夜色下,啪嗒一滴清泪,掉在了地面。
她从未想过,当初那样天真的草儿,也有如此英勇刚强的一面。也没有想过,一个同自己毫无干系的草儿会为了自己,牺牲性命。
她离别时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仿佛在说。
蓝姑娘,我家的公主,就拜托给你了!
蓝叶握紧地面的土,什么话都没敢说。就那么紧紧地,紧紧地拽着。地面上,那稀疏的草儿,似嵌进掌心。
风在耳边啸着,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但那人却再也醒不过来,只是她无疑活在了蓝叶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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