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走近,一把拉着蓝叶,到得了丞相大人的面前,像禀报任务一样回话,“老爷您知道么,咱们这小姐也太调皮了。昨个在房里,吵嚷着离家出走。要不是奴婢机灵,昨个晚上,事先给她的绣花鞋上撒了面粉,只怕明儿个也找不到了。”
蓝叶在那儿惆怅得厉害,呆呆地听了半晌,突然忍无可忍地拉住葡萄的手,小声交代,“哎,我不至于那么难堪吧?”
葡萄晃晃手,睁着困惑不已的眼睛说,“小姐,你不会全都忘了吧?”
蓝叶敲着二郎腿,伪装出一副貌似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的样子反问,“这些事儿我怎么知道?”
“你自己做的,你不知道?”葡萄被这话气得不轻,两脚用力地朝着地板跺了跺,“圣上的谕旨一下,你就跟我说,做太子不好,你不能做太子,做太子不能穿漂亮衣服,也不能突显你的美丽。为了将那些不可能全部消除,所以你一包袱就要离家出走啊。”
蓝叶的眼珠子闪了闪,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我去,这么夸张?”
葡萄正儿八经地看着她,像在据理力争,“怎么不会,小姐,自听到圣谕开始,你就一直作到了现在。”
“啊?”
她的这一声,绝对不是赞同的意思。其实,对于女人作的这个问题,她向来以为,只有现代的人才知道,可此时此刻,偏偏出自一个古代的小丫头之口。
所以她震惊,一震惊,就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她故作愚蠢地摸着头,尴尬地露出笑来,“这……作是什么意思?”
“小姐,你文学实在差得有点儿离谱!”葡萄伸出食指,朝着蓝叶的脑袋点了点,“作呢,就是指这个人啊,矫揉造作,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儿,偏偏要想得很复杂。就比如您,明明叫嚣和离家出走的方法不顶用,却偏偏要去实施!”
蓝叶的眼里,仿佛看到,一个戴着眼镜,拿着教棍的大熊猫,对自己语重心长地解释字词。
看着看着,她噗嗤一声又笑了。
俏生生的手指定过来,葡萄逼迫地问,“小姐,您自个儿说,是不是作?”
虽然是对的,可蓝叶绝不会乖巧地承认,因为她毕竟是一个很讲原则的孩子。提建议可以,须得委婉动听。
“我不作,是你作。”蓝叶觉得,她很适合当一个诡辩手,“你想,圣上让我去做太子,这毕竟是一件大事儿。这无疑让我从女人变成了一个男人。尽管吧,这做太子,没有要我的命,我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女人。可是,如果有一天,突然让我同些美男泡温泉呢。人家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人家没有。真相大白以后,他们便会知道,我这个太子是假冒的,假冒太子的罪过,可是要杀头的哎……”
“小姐,让您进宫当太子,这是陛下自个儿的意思。难道,他这个罪魁祸首会杀您的头?”葡萄反问了一句,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