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话到此处,相对无言。
这墨盛一沉默,匀染染也弄不清他的态度,所以干脆安安静静地呆着。
给万侨发过了信息,匀染染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花燕的课堂上。原本,她还有些担心花燕会不会旧病重犯,但凡看到不听课的学生便情绪失控,失控过后又自怨自艾。
不过她和墨盛开了那么久的小差,也没有见花燕有什么异常,其表情也很自然,没有强忍情绪的小动作。想来是真的完全康复了。
匀染染自然是为花燕高兴的,虽然她并不是感情太过丰富的人。
当年,她之所以会决定出手相救,完全是为了用医好其家庭教师来讨好万诗和万然,也或者是为了向某个有偏执症的病人证明自己。总之,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善良。
但没多久之后,她和万诗、万然就发生了那些事情,再然后她出国念书,只是偶尔联系一下花燕,从她口中了解一些兄妹俩的消息,顺便帮她治疗而已。说到底,从一开始,她的目的就不单纯。
后来,她一个人在国外呆久了,才渐渐放下了过去的一切,不再想着去讨好谁,也不再愿意费心费力去认识什么人。于是她不再打听关于万家的一切,也就不再和花燕有什么联系了。再见面时,两人已经成了s大的同事。
正当匀染染思绪飘远之际,墨盛忽然出声道:“我时间不多,让人调换了一下公开课的顺序,你下一个上台怎么样?”陈述的语气,是告知而不是询问。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匀染染立即被拉回了思绪,愣愣地看向墨盛。
一想到万侨曾说过墨盛是临时起意来大礼堂看公开课的,匀染染便隐隐约约觉得墨盛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她。
而现在,墨盛的态度再明确不过,他确实是为了听她的公开课才特意到大礼堂来的。可这是为什么啊?别说他们今天才头一回见面,就算是旧识,不可一世的墨盛也不至于为了谁特意做什么。
匀染染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只抿着唇,心想上就上,她还能怕了?
可真到了要上台的时候,她立马就没了精气神,隐隐觉得自己的病又要犯了。不过,这墨大总裁就坐在下面,她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当然,匀染染的美丽无需多言,只消站上讲台,就自动成为发光体,牢牢地牵制住了大礼堂所有观众的视线。惊叹声、议论声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眼看着就要开讲了,大礼堂又呼啦啦地涌进了一批人。这些基本都是s大的大一学生,从没有听过匀教授的课,难得有机会见识见识这s大的传奇人物,自然不能错过了。
可这种热闹对于匀染染来说是司空见惯的,却让墨盛的心情一下就跌到了谷底。一想到现在有多少人的目光“不怀好意”地看着讲台上的可人儿,他的脸色就更沉了。
一时之间,就连站在讲台上的匀染染都感觉到了他身边的低气压。只不过,她是搞不懂这墨大总裁如此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分明她都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提前上台上公开课了。
说不上什么原因,一瞧墨盛那脸色,从不知紧张是什么滋味的匀染染竟也不由捏了把汗。
现在可关系着s大的名誉和未来,她自然不敢怠慢了。好在,她的能力摆在那里,真要认真起来,一堂课绝对能讲得风生水起。怕就怕,她不知什么时候又犯病了。
这不,她的公开课才刚开始十分钟,整个大礼堂的观众都被她的课程吸引了,目光依然落在她的身上,却不再是因为她的容颜。
就连脸色不虞的墨盛也不知不觉入了神,目光中流露出几许赞赏。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匀染染果真是当教授的料,不管大家对她的专业是否有所了解,她的课程都能让人听到入迷。
可这个认知,又让他有些心浮气躁。倘若在末世,她的能力一定可以大放异彩。可现在,就因为那不清不楚的不治之症,他都已经亲自来挖角了,她却连考虑考虑之类的想法都没有。
就在墨盛暗自结气的当口,站在讲台上的匀染染也开始心力交瘁。也许是因为今天睡眠不足,又从早上就开始到处奔波,还不小心碰上了没做好心理准备见面的故人。此时此刻,她虽然不想这样半途中断,可内心的厌倦与疲惫却是翻涌而来。
终于,匀染染的声音还是戛然而止,正在课程最精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