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总算把几位教授安顿好了的匀染染并没有到大礼堂里去听公开课,而是回到自己的个人备课室准备休息一下。谁知刚松口气,就打了一个大喷嚏,偏偏还被匆匆赶来的万侨撞见了。
“染染怎么了?感冒了?”脸色显得十分焦急,但万侨还是先关心她的身体。闻言,匀染染立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道:“没有,没有,只是鼻子痒了一下而已。”
这一晃之下,微微肿起的后脑勺立刻提醒了她痛的感觉。刚想嘶一声,但在万侨面前她又生生忍了下来,只好勾勾唇角,转移了话题:“万伯伯,看你那么着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顿了顿,才意有所指道,“还是在找什么人?”
知道她身体无恙,万侨和蔼地揉了揉她的头,老实交代道:“这还不是因为末世集团嘛!本以为赞助s大只是一件小事情,自然有项目部负责交涉。谁知道这次竟然是墨盛亲自出面,本来约好在办公室谈的,但这位大少爷也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偏偏要来大礼堂看公开授课。可是现在公开课已经开始了,贸贸然闯进去也不好。”
“原来如此。这样吧,你去其他准备室看看,我去大礼堂。总之,先稳住他们就行了吧?”知道事态严重,匀染染想偷偷懒的心思也收了起来,匆匆往大礼堂去了。
就连她刚刚的弦外之音也偷偷忍下,不再提及。
本来匀染染很快就能到大礼堂,谁知半路又被熟识的几个外国教授拦下,说晚上就要回国,趁着现在有几个学术问题要探讨。好说歹说,匀染染答应了他们以后邮件联系,他们才放了行。
可刚走没多远,又被另几个外国教授拦下,游说她入职他们的学校。又是一番好说歹说,总算是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本来短短的一段路,结果等她赶到大礼堂时,李凌教授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她刚一开门,两人是面面相觑。刚打发了几个家长的李凌见到她先愣了一下,这才大笑道:“哟,今儿个太阳难不成是从西边出来的?匀教授的病竟然没有发作?”
虽然s大不少教授不太认可那么年轻、毫无资历甚至没有半点纪律性的匀染染,不过李凌执教数十年,却觉得这个女娃娃是个有趣之人,所以时不时碰上了也会玩笑几句。
匀染染也是抿唇笑道:“本来是要发作的,但是今儿个事多,怎么的也得控制住不是?休息之后是花教授的课吧?”
分明是对李凌寒暄的话语,可她的眸光却在混乱的大礼堂内扫射,却发现万侨特意留给墨盛他们的座位上是空的,当即要转身去找别的地方。
见她这模样,李凌忽然想起刚上课时的风波,回头看着被人海团团围住的教授区,不由出声阻止了她脚步,戏谑道:“找人?男朋友?小丫头你还是回自己的座位,好好听花教授的课吧!”
“不是……李教授,我现在真有急……”匀染染莫名其妙地看了李凌一眼,正要婉拒他的建议,却被铃声打断了话语。就在这个当口,李凌已经一步当先离开了大礼堂。
休息时间到了,大家都纷纷坐回到自己的座位,站在讲台上的花燕教授立刻就发现了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的匀染染,于是朝她感激地笑了笑。
今年刚刚被提到教授职称的花燕前几年得过十分严重的抑郁症,这些年是在匀染染的心理辅导下渐渐康复的,感激之情不言而喻。所以当花燕发现匀染染竟然成了s大的客座教授时,是十分期待能亲自站在她的面前上一堂课,让她看看痊愈后的自己。
看到她的笑脸,匀染染只好微微一抿唇,回给她一个微笑。这花燕不止一次表达过这种愿望,而向来不喜欢捧场这种事情的她突然出现,花燕肯定会误会匀染染是特意来听她上课的。
在她那么期待的目光下,匀染染也没办法开口说自己只是来找人的而已,只好迈着不情不愿的步伐往教授区走去。
谁知,匀染染还没走到地儿,就看见人群散开后的教授区,面色冷峻的男人正大剌剌地坐在预留给她的座位上。他幽冷的眸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身上,让人看不出情绪。
此时此刻,匀染染才知道李凌那调侃的言语为何而来。连李凌那老学究都误会成那样了,还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呢!思及此,她快步走了过去。
心思机敏的李翰温立刻将匀染染让到了墨盛身侧的座位上。匀染染只知道自己有话要说清楚,当即也不推却,直接坐了下来,根本没有去想李翰温这个行为有什么深层含义。当然,她更没去想自己和墨盛这样并排坐着,是有多引人注目。
“我是匀染染。”为了不打扰花燕上课,匀染染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见身旁的墨盛没有半点反应,她又凑近了些,再次说道:“我是匀染染。”
两人靠得很近,她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了墨盛的脖子上。墨盛眸光一暗,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意,依旧不言语。
匀染染见状,眉头一拧,心想这人的耳背是有多严重,索性直接伸手将他稍微拉离椅背,然后指了指椅背上的名牌,再指了指自己。
耳朵不好,不至于连眼睛也瞎吧?她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还看不懂就是智商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