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是父亲打得舅爷?”江文也正擦拭鲜血的手一顿。
倚梨园,一片热闹生机。
这是大年初八,正是倚梨园新的一年开场大戏。大家都把院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都望着台上生怕错过一场场好戏,特别是程先生给的开年戏。
银欢儿坐在正对面的单间里,她柳眉微挑,认真的看着台上的程仙浮一袭水袖,正唱一出的牡丹亭,声音的悠扬,越调的婉转,好似细雨淋漓,又似杏花扑面。
赢得台下的观众阵阵的拍手叫好声,她自已也听得不觉入神,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下一滴泪水,唬得她立即回神擦拭。
“花送到了吗?”银欢儿喝下一口茶,淡淡的问道。
“回五姨太,已经送到后台了,”下人恭敬的回道到,她不敢对这年轻的五姨太有任何的放肆,虽然五姨太在张家总受老爷的虐待欺凌,但是最受老爷喜欢的是她,那五姨太就在老爷前最脸,哪怕是变态的喜欢,那五姨太就是他们下人面前除了老爷外,最重要的主子。
“嗯,那就好,”银欢儿合上手中的茶盖,看向台下一曲完毕正致谢的程仙,喃喃自言:“她最喜欢的就是百合。”
“先生,累了吧?”六子赶忙搀扶着走下台的程仙,“都喜欢先生的戏,又偏偏是开年头场戏,先生都连唱3唱了,歇会儿。”
“还行,哎呦!”程仙嘴上说着没事,但刚坐下来,腰酸背疼的劲一下子涌了上来,“哎,不行行不行,年纪大了,连台唱下来,真累了。”
六子见状立即帮程仙卸下面头,各种沉重的首饰,又是给她捶肩按摩。
“咦?这百合花又送来了?”程仙见自已的妆台上放着一束娇柔的百合花,她捧起那花埋头使劲嗅了嗅,“还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吗?六子?”
“哎,是啊,又跟往常一样,不留姓名和地址,问谁,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真是奇了怪。”六子小心翼翼的挂起戏服。
“可真有心啊,”程仙摆弄起洁白的百合花瓣,她从来到这开始,每次登台上场都会收到一束百合花,从不缺席,但也不留下姓名地址,好像故意要隐秘起来。
“可不是嘛,每次先生下台来都有一束百合等着。”六子挠了挠头,发出疑问道:“可是送花的人怎么知道先生会喜欢百合花的?”
“是啊,他是怎么知道的,”程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确实是喜欢百合花的,但是这个人好像也只送百合花,好生让她心生迷惑。
她朝六子招了招手,神神秘秘的说道:“六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