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就死了啊,”江夫人看着在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江麻子,流泪满面,苦苦哀求道。
听到江夫人哭哭啼啼的哀求,江茂仍不为所动,他颤抖着手指向趴在地下浑身是血的江麻子,怒吼的对两旁的打手说道:“打!打!给我使劲打!打死了最好!”
“老爷!向才是我弟弟啊!他也姓江,也是老爷的弟弟啊!他纵有千般的不是,呜呜呜呜,老爷打死了他,要我怎么向死去的父母交代!”江夫人哭到伤心处,向江茂哭喊:“老爷,当年你是怎么向我父亲承诺的,老爷都忘了吗?!老爷说,让父亲放心的走,你会好好照顾我和向才的,老爷待向才好,赐予江姓,可眼下老爷怎么又要这样狠心,活活打死他!”
江茂听闻这话便颓然的坐倒在太师椅上,久久不说话。
他对这个江姓的表舅子真是无话可说了,当年江茂不过是一个摆摊的商贩,高攀上了江夫人,江夫人全家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但又有一个小妾所生的弟弟,就是江向才,江向才小时候出过天花,落下一脸麻坑便得了外号江麻子。奈何江夫人的母亲只有膝下一女,只能把庶出的江麻子也当成自已的儿子。
江茂娶了江夫人后,生意一帆风顺,他也感恩江夫人娘家,便曾向江夫人老父母亲承诺,会善待自家妻子和小表舅子。
时光辗转,匆匆数年过去,江茂待他姐弟两确实问心无愧,但奈何江麻子少不学好,不如他的名字积极向上,反而吃喝嫖赌抽样样都学。
江夫人虽然也不太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便对外称是个远方的表弟,给他谋取个看仓库的闲职,还让他改姓成江,省的他在外受欺负。
但在前几日,江茂去仓库查询进出货单时,猛发现丢失了1本仓库进货账本,他怒不可遏,便问责江麻子,谁知却在地下仓库发现了抽烟昏死过去的表舅子,气得江茂火冒三丈,逼问丢失的账本下落,江麻子大烟抽猛了,死活不记得账本去向何处,这才逼得江茂大动家法。
“哎!夫人,不是我心狠啊,只是此事可大可小,不是我不追究就算了的,你可知道……”江茂按了按脑门跳动的青筋,叹了口气:“若这是他平日里胡闹乱来,那些不成体统的烂事,我也不管了,横竖就这样不成器吧!可丢失的是咱江家账货的明细,你也知道,江家的货进出可不单单只是咱自已的事,哎……,要是让那位爷知道了,只怕向才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啊!”
“老爷,”江夫人知道他的意思,便立即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老爷说的是,但是那个人到底不姓江啊,咱们关起门来才是一家人呐。左右不过是一账本罢了,这些年进进出出那么多的货物,就连老爷自已也不曾一页页翻看吧,难不成那个人就会一页页明查细看?”
“唉,夫人说的是,”江茂见妻子哭得双眼红肿,堂堂一家之母不顾形象的跪倒在地,便伸手扶起,“关起门来,咱才是一家人。”
说罢,唤人拖起已被抽打昏迷不省人事的江麻子,让下人去叫还未歇息吓得江文也带着医箱来瞧瞧伤势。
“放心吧,已让文也那孩子去看了,莫要再哭了,”江茂怜惜的给江夫人擦了擦眼泪:“此事,就这样罢,谁都不要再提,千万不能让那个人知道。”
江夫人抽泣的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个不争气的江麻子也是又恨又怨,暗地里又是心疼他。
“怎么打得这样重,都伤成什么样了!”江文也匆忙赶来,连件外衣都来不及披挂,“是谁把舅爷打成这样的?告诉父亲了没有?”
“是,是,就是老爷责打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方才把江麻子抬进来,满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