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看书去了，珊珊和朋友出去聚会了。”

聚会？珊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注重传统了，大年初一出去玩？

“越来越不像话，我会找她谈谈。”

凌绍元洗完澡，洗簌了之后便在书房看公文查阅邮件，凌绍元抬头看了墙壁上的挂钟，约凌晨一点。

他眯了眯双眼，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是他酝酿怒气的开始，他下楼在厨房倒了一杯水，顺便等程珊珊回家。

程珊珊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才摇摇晃晃回到了凌家。

还没有按到门铃，凌绍元便满面寒霜地从里面打开了门。

一身黑色真丝睡衣的男人，再配上绝美的五官，如同索命的鬼魅。但这是程珊珊最亲近的人啊，从小到大都想要亲近的人，就算他真的是索命的鬼魅，她也不会害怕的。

一身酒气，满面潮红。衣服上还混杂着不知名的烟味和香水味。

这种小太妹的样子真的是令从小看她长大的凌绍元冒火。

她从前那种自爱自律的样子全然不见。

“哥哥。”

“去哪里了？”

“和姐妹去玩了。”程珊珊百无聊赖地按亮了手机屏幕，划了两下，又灭掉了。不想跟面前的男人多说，欲上楼。

凌绍元双手环胸，挡着她：“姐妹是谁？这么好玩，至于让你在一个大年初一玩到三更半夜？”

“你，你自己还不是大年初一就出门？”

“我和你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去见你的情人，我去见我的朋友，有什么不一样？”

“呵，现在翅膀了是吗？管不住你了是吗？”

“根本就没有人管我！别提管我！”程珊珊将手中的小包包往地板上一摔，里面的口红，粉饼手机等杂物全部掉落出来，散落一地。

凌绍元原本只是口气不好，现在脸色也跟着十分不好，程珊珊不能说不怕。也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心里的黑洞作祟，她就是想要跟他对着呛。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不管你？这个家有哪个人不管你，少你吃少你穿？还是少了你什么？”

凌绍元问程珊珊，这个家少了她什么的时候，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不得不说，给人柔弱感觉的女人，即使心如蛇蝎，但是哭起来依然是楚楚可怜。

“少了你，我什么都不缺，唯独少了你！他们不许我靠近你！”

“珊珊，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你说这个家都对我好，我好吗？如果我好的话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如果他们都真的爱我的话，为什么我不能做他们家的媳妇？”

凌绍元第一次面对程珊珊如此含泪质问这个问题。

“你还小，等以后你多认识一些人，你会知道你对我不是喜欢，是依赖。”

程珊珊眼泪一颗一颗地掉。

这群人真虚伪，一边做的关心她的事，一边又想法设法将她排除在一个距离之外。

过了今晚，她知道她和凌绍元之间是彻底没有可能了，既然他们这么无情，她又何必在乎这些人怎么说。

“我不要，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永远照顾我一辈子，你以前对我百依百顺的，自从那个许助理出现了以后，你便不再喜欢我，妈妈也不喜欢我，一心只想要让你把她娶进门，她有什么好？说不定她也是看上了你的钱。”

“程珊珊！”程珊珊含着眼泪看着眼前这个对她大声叫吼的男人。

“即使我结婚了，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变，你永远是我妹妹，这个家的所有人也永远是你的家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结婚与否也不会影响我照顾你一辈子。其次，你要是在这样自暴自弃下去，会辜负所有人对你的爱，只会带来心寒，你好好想想。”

“她就那么好？她有什么？论外貌，我比她好看，比她更像女人；论能力，我也可以去帮你啊，我从明天起我就去公司帮你……”

“珊珊，我只能把你当作妹妹。”

“就凭一个孤儿！还拖着一个老太太，你也喜欢……”

原本盛气凌人的男人，松开了环胸的手臂，接下来吐出的一字一句都都同寒冰，字字诛心：“孤儿？孤儿怎么了？你应该庆幸你是我妹妹，今日我就同你计较，若是再让我听到一次。孤儿……有趣。”

凌绍元看她最后一眼的时候，那种不屑的眼神和语气，仿佛在嘲笑她，真正的孤儿是她程珊珊，不是许涟漪。

两人吵得这么大声，惊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也是不可思议。

没有吗？

不，还是有的。只不过原本握着门把的那双手，在听到程珊珊说：“少了你。”那句话之后又无奈叹气地关上了。

若是继续放任这个孩子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