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跟着我?”
“我也去小卖部。”
“那行。”滕臻从口袋里摸出几块钱:“顺便帮我带瓶水。”
“喂。”他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恩?”她回头,头上的帽子格外扎眼。
他想说头晕不晕?要不要去医院?可是他没有钱,付不起医药费。
“要喝什么口味的?”
“矿泉水。”
滕臻没看到体育场那幕,但多少还是听说了。自那日起,陈年彻彻底底的颓废了,一天到晚趴在桌子上不说话也不动。
所有年少不懂事的犯错,都值得被原谅。但遇到的人是侯科,就不一样了。他懂得怎么让一个人万劫不复。
“陈年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没必要伤害一个真心待你的人。”
侯科冷笑:“他曾背叛过你,你忘记了吗?”
“那只是绝交,谈不上背叛。”
“他讨好我,我就要真心以待吗?”
滕臻看着他,眼神不躲闪,她的眸总是这么清澈。
“但愿以后你的真心不会被人践踏。”
光影划过他的脸,他有一秒的愣神,脑子里只回荡一个念头。这是滕臻第二回认真的看着他。“我没有心。”
滕臻没再做声,她似乎很累,趴在桌上不再说话。侯科偏了一个角度,能看到趴在桌上小小的一团,眼眸里闪动着道不明的光。
他的真心,如果有。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罕见的真心。头一回,他想捂热了拿出来给一个人,却怕那个人嫌他冷血。
李之灵和潘洁大吵了一顿,两人不欢而散。李之灵是真的喜欢侯科,她只能赌,赌侯科相信自己的无辜。侯科三分钟前去了小店,她在那条路上等他。白色的长裙在风中飘飞,少女如往日一般活力。见侯科手上拿着矿泉水,而不是自己喜欢的可乐,心里隐约有些不悦,却还是带着笑脸问:“这几天我打电话给你,你应该…。没看到吧,听说你被滕臻推了一把,有没有事?”
侯科觉得可笑,这个时候,这个女孩还在探他的口风,他疲于迁就。
“有事的是滕臻。”
李之灵硬着头皮又问:“也不知谁这么缺德,把砖头放这么高?应该是某个人的恶作剧吧?”
“你不知道是谁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知道?”李之灵咬着嘴唇,扯出不自然的笑。她实在被侯科盯着发毛。这事儿虽然她未参与,但多少知晓一点,她的不管等于默认事情的发生:“说实在的,我很嫉妒滕臻,我多希望那天给你挡砖头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