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必须要写够三小时,一分钟都不能少,写完才能出门。张朝辉坐不住,总觉得去陈年家有一种上班的感觉,一出他家门,便如脱缰的野马,方知自家老爹的温柔,后来就不大去他家了。
快上课了,李之灵恋恋不舍的从滕臻位置上起来,轻笑的和滕臻招呼:“谢谢你啊滕臻,占了你这么久的座位问问题。”李之灵很漂亮,足足比滕臻高半个头,柳叶眉,白皮肤,滕臻首先注意到的是她拿着书的手,她的指甲很漂亮,饱满晶莹。开学没多久,李之灵就被三班男生推崇为班花。
笑靥如花,当之无愧。
“没事。”滕臻坐下找出这节课要上的语文课本。
侯科压低了声音,语调如寒潭:“明明不喜欢别人占你的位儿,还要装作很不介意的样子。不累吗?”
“你呢?”滕臻没看他,翻了一页书:“明明很讨厌别人问问题,却还要装好脾气解答。比起我来,你更累吧?”她耸了耸肩:“我很乐意让座的,毕竟我不大喜欢和你坐一块儿。”窗户开着的,细细缕缕的风在两人之间流淌。
隔日,李之灵坐下没多久,就从滕臻的位置上起来,而后特意来张朝辉座位和她说话,马尾高高竖起,更显青春、俏丽,只是脸色不甚好看,嗫嚅了半天:“滕臻,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占你位置。也确实哦,每回你都没地方去,我真过意不去。”
滕臻瞥了眼侯科,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好。
“没事,你现在知道了就好。”滕臻没有解释,心之坦然。挠了挠鼻子,又开始痒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明眼人都看出李之灵喜欢侯科,心自是偏向他。之后班上就流传出“滕臻人不好相处,据说她将班花李之灵骂了一顿,就因为李之灵坐她位上问侯科问题。”这种话。
张朝辉气不过:“这什么和什么啊,那日的情形少说我周边这几位是知道的,谁tm乱传。”
“没什么,我确实不喜欢别人占我位儿,这样也好。”滕臻不甚在意,嘴里嚼着薄荷糖,嘴唇慢慢蠕动,咯吱咯吱作响。
陈年咬了咬唇,欲言又止。他经常这样,有话不说,表情却膈应人,但说出的话更膈应人。他若不说,一天便摆着这种脸色。
“有话就说,看你那怂样儿。”张朝辉不喜欢陈年这样。
“是你让我说的。”陈年不敢直视滕臻,这两年,他和张朝辉玩的多,和滕臻虽接触,却算不上深交,这段时间,他可是实打实的用眼睛看到,滕臻这人不值得别人对她好。
“滕臻,你是不喜欢别人占你位儿还是因为不喜欢李之灵这个人?”
“不是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张朝辉火了:“陈年,你把话说清楚。”
陈年喜欢班花李之灵,而李之灵喜欢学霸侯科,陈年不讨厌侯科,心里一厢情愿的认为那两人只是在交流学习,滕臻把位置让出来无可厚非。
窗外是明灿灿的阳光,室内陈年的话如六月飞雪:“是你让我说的。嫉妒你懂吗?是嫉妒?”
滕臻嫉妒李之灵,因为李之灵人美性格好。
陈年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