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平日考试成绩不低,能排上班上前十。这次考试,足足吊到20名开外,老师找着谈过一次话,但没多少起效。
陈年很烦,他爸爸找他说了几回,似乎他考不好,老陈家的未来就葬送了。他私下找过班主任,想要和侯科坐一桌,给出的理由是能随时问问题。王凡干脆的拒绝了:“你要实在不懂,下课了也可以问。坐在哪里都一样,关键是听课的效率。”
陈年爸开学时请了各科老师吃饭,说是儿子放在这儿,不听话就打,不用顾他脸面。话是这么说,大家过了耳就算了,对陈年多少关照一些,就以陈年现在的位置来说,中间靠前,大多人求不来的。
侯科人缘很好,不管是谁来问问题,他都很耐心解答,有时说的比上课老师讲的更通俗易通,最重要的是他的声音沙哑好听,还有人问侯科以后有没有兴趣从事配音行业。
陈年看了一眼,心情越发烦躁,手上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一上午如老僧坐定不发一言。
李之灵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过来找侯科,手上拿着上节课的练习册,低着头认真听侯科说,头发柔顺的垂下来。离得近了,能闻到香味。除去头发上洗发露的味道,还有香水味,两味相加,滕臻揉揉鼻子,起身出去了。回来时位置被李之灵占了,张朝辉招手拉她坐自己位上。
照例会问上几句话:“侯科有没有欺负你?”
“要是有对我说,我替你教训他。”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谨记当日受辱之耻,万不可和变态说话。”
陈年不阴不阳的插了一句话:“我觉得猴哥不是坏人。他要是不好,就不会细心教人题目了。谁闲的无聊老惦记着欺负人的事儿?”
“边上去。”张朝辉恨铁不成钢:“你忘记上回是谁整你了吗?”
“是滕臻。”
“我去你的。”张朝辉一巴掌拍在陈年头上:“给你脸了是吧?就你这傻逼觉得侯科不会供出你。”
三班谁人不知道滕臻、张朝辉、陈年形影不离,若其中一人做了什么,其他两人必参与其中。用鼻子猜猜就知道谓语是谁,更何况他们三人穿着招摇好几日。
滕臻心知陈年对自己意见大,却也无可奈何。朝张朝辉摇摇头,语气放软:“陈年,周末一起去玩?”
“没空。”陈年拒绝的干脆。
滕臻家和张朝辉家离得近,两家算是世交。张朝辉周末时常喊滕臻玩儿,也也就造成三人之间话题的差异性,陈年心思敏感,但凡他听到一些他未参与的事,会生很久的气:“我觉得我经常被你们排斥在外,为什么很多事我都不知道?”
而后,张朝辉经常会喊陈年一起,陈年觉得路太远,提出让他们来他家玩。去过两回,张朝辉觉得陈年家邪乎,尤其是那不伦不类的装修。一室的复古家具,门口窗台下摆着各类盆栽,院子中央假山流水,有古典园林的意趣。多少有些文雅的气息,偏偏红家具全是金把手。金灿灿晃的他眼睛疼,张朝辉憋了几次,终于没管住嘴:“把手为什么是金色?”
陈年学他爸摇头晃脑:“自古以来,金色高贵,象征帝王,红色象征喜气,我爸觉得两个混搭寓意加倍好。”
陈年爸管得多,周末闲在家,隔一段时间去陈年房间查次岗,看他是不是认真写作业。
张朝辉去了,也得装出好学生的样子,面前摊着书。